沈半见心口猛地一跳。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神不再迷离，转而代之的是幽深如海，灼灼似火。
四目相接，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沈半见的心跳越来越快，“咚咚咚”地似乎都能听到声响。
她收回了目光，低声问他：“你伤口疼不疼？我再看看。”
“你扶我起来。”他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哦，好。”
沈半见小心翼翼地扶他靠在墙边，正要去解他的衣服，下一瞬间，却被他纳进了怀里。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暗哑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落入她耳中：“原来不是梦……半见，你来了，我很欢喜……”
大掌轻柔地抚着她浓密的黑发，他舍不得松开她。
可沈半见却怕压到他的伤口，动都不敢动，有点发懵的脑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手按在他肩上，推开了他。
夏侯凝夜低下头看她。
“我看看你的伤口。”
解他衣服的手有点抖，她告诉自己：沈半见你要争气。
解了衣服，又解纱布，她诧异地看到两处伤口竟愈合了，连带快吓死她的红肿也退了七七八八，这个恢复力……她感觉昨晚的心操得有点多余。
想是这么想，可动作却很诚实，她认真地清理伤口、认真地敷药，再换掉纱布，认真地包扎。
昨晚那种情况再来一次，她人受得了，心也受不了了。
包扎好，再替他穿好衣服，一抬头，他还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心又不争气地猛跳了两下。
“你、你有话直说。”
“我想亲亲你。”他嗓子还哑着，声音却无比温柔。
沈半见蓦地睁大了眼，手按着地面，往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吗？”他的眼神和声音都带了失落。
“我衣服都是脏的，脸上还有灰，头发也没梳，我那么难看……”沈半见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他为什么要在她最邋遢的时候说这些啊！
话本里男女私定终身的时候，都是花前月下，漂漂亮亮的……不对，她在想什么！
夏侯凝夜弯唇而笑，脸色苍白，可一双眼却亮得摄人心魄：“不难看，你一直是好看的。”
他又强调似的加了一句：“最好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沈半见低声嘟囔。
“我从没骗过你。”夏侯凝夜收了笑意，表情严肃。
沈半见一愣，却听他柔声说：“那先记着。”
“记着什么？我又没答应。”沈半见微微垂下了眼。
夏侯凝夜伸出手，牵了她的：“半见，嫁给我，好不好？”
沈半见睫毛颤动，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比方才听到他说想亲她更吃惊、更意外。
“这一生，我只想娶你，也只会娶你。”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只有你一人，永远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