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见将盒子放在了夏侯凝夜面前，又将老太妃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
“我想要盒子里的东西，但答应不了那个承诺。”她实事求是。
“钱留下，事也答应了。”夏侯凝夜倒是一点都没犹豫。
“我说你好歹也考虑一下吧？这是大事啊！”沈半见觉得他有些草率。
“小事，不必考虑。”夏侯凝夜笑了笑。
“这么自信？”
“对。”
沈半见：“……”
她一把将盒子塞到他怀里：“说好了啊，你答应的，钱你拿的，跟我无关。”
“嗯，跟你无关。”
“给老太妃的回帖你写。”
“我写。”
沈半见丢下烫手山芋，继续去蔡元羲那奋发上进。
夏侯凝夜摸着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嘴角不禁勾起：入了他手的钱，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他家沈大夫啊，心太善了。
*
沈半见攻读完那一大摞书，再回头去看堪舆卷。
宛如醍醐灌顶。
加上蔡元羲的指点，她自觉成为一代玄学大师，指日可待。
蔡元羲亦是又一次被沈半见的资质惊呆了：“半见啊，你不入我堪舆界，简直天理不容啊！”
两人双手紧紧相握，满心满眼都是惺惺相惜。
师徒二人，一个收了吊儿郎当，全心全意教；一个也不犯困了，日以继夜地学。
老陈：“……”小姐都没空关心他对这个家的付出了，好失落。
夏侯凝夜：“……”除了替他查看伤势，他已经见不到她了。
他以后都要一个人睡吗？
想了想，他去了蔡元羲的小院，递出一张写着生辰八字的纸：“蔡前辈，劳驾算下她在何处？”
沈半见从书堆里抬起头来：“六姑，我试试？”
“嗯，你来。”蔡元羲也想让沈半见历练历练。
“虞樱，盛德七年十一月生……”沈半见心里“咯噔”一下，“小橘子吗？”
夏侯凝夜点了下头。
沈半见打起十二分精神。
算完，她眉头紧蹙，深吸一口气，又算了一遍。
仍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蔡元羲扣了扣桌子：“说说。”
“很古怪，小橘子还活着，我却算不出她活着的痕迹，六姑，这是为何？”
蔡元羲依着那个生辰八字，十指翻飞。
结果和沈半见算的是一样。
“这样古怪的命格，我也头一次遇到……”蔡元羲也皱了眉。
夏侯凝夜却不由松了口气。
活着就好。
蔡元羲思忖许久：“堪舆卷中记载了一种秘法，用至亲之人的血设‘归魂阵’，可找到迷失之人。”
夏侯凝夜捋起袖子：“试试。”
“姐姐是小橘子的亲生母亲，血缘更近，用她的血更准确。”沈半见自然也知道这个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