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形似棺材，阴气极重，乃极佳的炼魂之地。我猜，那些骸骨原本不是用来祭祀，便是用来炼魂。”
“头颅乃人魂魄所聚之处，砍下头颅，带走魂魄，这上古之术说残忍也真残忍。”
蔡元羲直摇头。
一边的申屠绯听得后背凉飕飕的：“真的假的？”
蔡元羲觑她一眼，语重心长：“鬼神之事不可尽信，但也不可不信，这天地浩瀚广袤，人活一世能知晓多少？生了眼睛，就好好看，长了脑子，就好好想。”
申屠绯怔了怔，才反应过来。
突然觉得，玄学大师果然是大师，说的话好有道理。
沈半见却想到了另一茬：“谁在这里炼魂？”
蔡元羲被问愣了。
夏侯凝夜：“皇甫缙云离此两百里。”
蔡元羲也摇头：“那些骸骨明显有了年头，不是他干的。”
沈半见：“炼魂术记载于祭祀卷，而祭祀卷来自南边，为何这中原之地，会有炼魂之法？”
蔡元羲也没法解释，便道：“兴许只是普通的祭祀，中原之地本就曾兴人祭。”
沈半见直觉没那么简单，倘若只是普通人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何还会感到一股强大又骇人的力量？
自打她碰了泽兽骸骨，无意间启动了魂魄牵引术，她就莫名对魂魄之事特别敏锐……
脑中一个激灵，她身子一僵，好几桩事都串在了一起：
三年前，在奈河边，柔蓝融合虞樱魂魄时，是她的闯入，补全了阵法；
凝夜与她一起碰了泽兽骸骨，但唯有她看到了未来之事；
还有皇甫缙云以人祭之法，施炼魂术，为何也是困住她的魂魄？
夏侯凝夜察觉了沈半见的不对劲，宽慰她：“有蔡前辈在，风水再古怪，阵法再诡异，她也能破。”
沈半见点了点头，也许真是她多想了。
申屠绯也道：“你虚弱成这副样子，还有力气想东想西？”
沈半见叹息：“我不想东想西就睡着了，一睡着，全是死人、尸骸，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我能怎么办？”
“沈半见，你是不是丢魂了？”
夏侯凝夜一个眼神冷冷扫去，申屠绯吓得脚步一滞，但她仍旧倔强地把剩下的话说完：“只有丢魂的人，才会被梦魇，因为魂魄不全……”
“闭嘴！”夏侯凝夜厉喝一声。
这次，申屠绯是真说不下去了。
沈半见一把抓住夏侯凝夜的胳膊，骤然睁大了眼，眼中满是震惊。
渌波背上的蔡元羲也几乎是同样的表情。
昨晚她算沈半见的命格，确实比之前弱了不少，照理说不应该，天府星命格，加上与帝星捆绑，皇甫缙云再折腾，也不至于改变半见的命格。
但如果是半见魂魄缺失，一切就说得通了。
可怎么会？
又是从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