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刹车声后，电话里时间只剩下了沉默，父子俩就这样在电话里僵持了好久。
高禹川周身气息阴鸷，连带着每下呼吸，都透出了他的反抗。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的高远斌终于敛了怒意，声音生硬地开口。
“禹山要回国了，到时候你回来，我们家人起吃顿饭。”
跟高远斌对抗了这么多年，高禹川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输的人不是自己。
高禹川重新启动车子，脚踩下油门，也敛了敛气息。他勾了勾唇，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冷笑与讥讽。
“你们家人吃就好，关我什么事？”
“高禹川，我们直都拿你当家人，是你不肯把我们当家人！”
“既然知道，还来找我做什么？”高禹川冷声道。
“就算你不如禹山听话，但你毕竟也是我们的亲人。”
闻言，高禹川冷笑声，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他定定看着前方，平稳地开着车，而车厢里仍回荡着对面男人的声音。
“你反抗家里的安排，非要去当飞行员。现在飞行员当上了，我们也不强迫你接手公司，就只希望你回来露个面，我们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你却还是不愿意。高禹川，你到底想要什么？”
“……”
“你有梦想，难道禹山没有梦想？他怎么就能听话，为了家里公司在海外外派这么些年？”
“……”
“他在国外到处跑，年都还能回来几次。你呢？跟我同在个城市，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来看过我！高禹川，你有没有孝心？有没有良心？！”
电话那头的和高远斌越说越气，高禹川甚至能听到他重重地拍了自己胸口几下。
“我有没有心无所谓，你的高禹山有不就行了？”
“你们俩基因都样，你就不能向他学习下？！”
“哪里样？他跟你才是样。”高禹川眸中闪过不屑：“爷爷身体不好了，高禹山在公司里谄媚逢迎，替你拿下了不少东西吧？啧，你们可真是对好极了的亲父子。”
“有你这么说老子说亲哥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家人’这个概念？”
高禹川抿了抿唇，脑子里闪过曾经家四口完满的画面，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凌厉。
“总之，和你们不是。”
“不是家人，你凭什么用家里的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