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清晨醒来时,抱着他的腰撒娇:“郎君再陪我一会儿么?”
也会给他绣荷包、鞋履,给他做糕点、炖补汤,还喜欢找各种借口待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读书写字。
那时他想,他这小妻子大抵是离了长安,没了娘家,所以才格外黏着他。
他怜她孤苦,却也不能放纵自己,沉溺儿女情长。
于是他郑重与她道:“你不必害怕,你既嫁于我为妻,便终身是我裴氏宗妇,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也绝不会负你。”
他给她名分与尊敬,也会与她孕育嫡出子嗣,叫她坐稳这正妻之位。
可如今,他忽觉得不够。
不仅仅是名分与子嗣,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马车里烛光昏冥,裴瑕凝视着沈玉娇那张莹白脸庞,晦暗不明的视线由她黛色眉眼缓缓往下,落在那抹饱满的嫣色唇瓣,停了一停。
沈玉娇感受到那注视的目光,有些迷茫轻唤:“郎君?”
裴瑕默了一瞬,朝她抬手:“玉娘,坐
过来些。”
沈玉娇微怔(),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朝他身边挪了过去。
车里燃着暖炉,她怀中还抱着个铜沉手,身子刚靠在他身侧,忽的一条长臂从眼前横来。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圈入男人温暖的胸膛里,她想起身,可肚子重得厉害,挣了两下,还是泄力得躺回那檀香幽幽的怀抱。
纤长鸦睫轻颤了两下,她仰着脸,困惑不安:“郎君,你这……唔!”
剩下的话,统统被一抹温热的柔软封缄。
沈玉娇呆住,大脑仿若闪过一阵白光,而后陷入一片混沌空白。
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地扣住,他高挺的鼻梁紧贴着她的脸颊,热息喷薄地拂过她的肌肤,勾起一阵轻柔的酥麻。
不同于从前几次简单唇瓣相贴,这一回,男人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动作虽生疏,可沈玉娇呆若木鸡,毫无防备就张了唇。
下一刻,男人清冷的幽香随着热息涌入口中,他勾着她温软小巧的舌尖,毫无章法地交缠,又带着一反常态的贪婪,扫过她唇齿的每一寸,仿佛要将她口中清甜的津液都攫取入腹。
沈玉娇的呼吸不可自控地乱了。
这样的唇齿缠吻,她与裴瑕从未有过。
原来交吻,也能这般亲密热烈,舌尖勾缠间的那份热意与湿润,与敦伦时的亲密相比,几乎是不遑多让的羞耻。
大脑浑浑噩噩,她的心跳也快得几乎破膛而出,直到舌尖被吮吻得发麻,肚子也猛地一跳下,她才陡然回过神,抬手抵住男人的胸膛:“郎…郎君,别……”
裴瑕动作一顿,稍稍松开她的唇瓣,低沉嗓音透着一丝喑哑:“为何?”
“肚子……”沈玉娇眼睫颤动着:“孩子在动。”
他这吻来的太突然,又这样亲密热烈,别说孩子吓一跳,她都吓一跳。
裴瑕听到她这话,深沉眸色也有了几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