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咬了咬唇,嗓音也有点心虚:“别亲了。”
上回那个吻,她现下想想还心有余悸,何况这回俩人都解了衣袍,躺在床上。
她实在有些不大信任裴瑕的自制力了。
先前被她打了岔,裴瑕也没了那心思。现下听她这样说,狭长凤眸不觉眯起,语气也沉了沉:“为何?”
他怎么还问出来。
沈玉娇心下一跳,细白手指揪着被子,将脸埋得更深,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晨起还未洗漱。”
生怕他再说什么,她投降般扯了
下他的衣角:“郎君,我好困了。”
裴瑕听她嗓音间的困倦并非作伪,默了两息,抬手揽过她娇小绵软又盈着一股淡淡奶香的身躯,下颌抵着她的发:“睡吧。”
考场的床榻坚实冷硬,过去九日他也未曾睡一个好觉。
如今卸了科举重担,拥着温香软玉般的妻子,听着怀中那一声声轻柔均匀的呼吸,心头也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
晨光熹微,锦帐香浓。
年轻的小夫妻相拥而眠,好梦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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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景,春光浓似酒,宜醉不宜醒。
应国公府每年一次的春日宴上,三皇子听闻锦华长公主也在,特地前去拜见。
“这大好春光,姑母怎的独自在此饮酒。”
看着独坐湖心亭的盛服妇人,三皇子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嘴里也是半点不客气:“难道府上春花秋月四位侍君昨夜都累着了,还在房里歇息未起?”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定要为他话中调侃羞恼。然而锦华长公主只淡淡乜他一眼,而后面上扬起一抹冷艳笑意:“还不是托了好侄儿的福。若非你跟我抢人,这会儿我何至于独自饮酒呢?”
“姑母这话可是折煞小侄了。”
三皇子面上依旧笑吟吟,自顾自掀袍坐下:“若是寻常男子,只要姑母喜欢,小侄定叫人洗得干干净净,连人带褥子送到您府里。可这谢无陵不同——”
“他并非那些空有一副好皮囊,只知以色上位的无能之辈,我派人打听过他在宁州军的情况,他可是连镇南侯都看中的好苗子。姑母啊,男色虽好,却也不能因你一己之私,耽误我大梁一代将星吧。”
将星二字一出,长公主眸光猛地闪动两下,搭在酒杯的长指也不禁拢紧。
半晌,她道:“既是将星,在霍骁手中,不比在你手中强?还说我一己之私,你不也揣着算盘。”
“是又如何?”三皇子耸耸肩,笑得一脸无所谓:“他最后不还是跟了我。”
长公主冷哼道:“所以你特地过来,是来炫耀?”
“哎,姑母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哪里是炫耀。”三皇子那张英武的脸庞满是笑意,笑意却未达眼底:“是提醒。”
长公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