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不然算了吧。”
裴漪不知内情,以为是前者,也想起上回出门,阿嫂就遭人暗算。若是这次出了门,又被人害,那自己以后真不敢来找她了!
“你在府中休息,我替你去京兆府看看,再派个人来给你报信?”
望着裴漪清澈的目光,沈玉娇只觉心尖一阵滋味难言。
难道为着不被暗害,她以后就一直待在这后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么?
是,那样或许平安无虞,可与坐牢,又有何异?
沈玉娇站在
()门边,静了许久。
直到天边高悬的那轮红日漏到了光秃秃的梧桐树杈之间,她望着那抹鲜艳的红,忽然想到那日在货船上,那扇被合力撞破的门——
破开的门洞里,海上生红日,霞光万道,绚烂壮丽。
“倘若我今日非要出门,你们可会拦着不许?”
沈玉娇抬起眸,望向面前这俩足足高出她一个头的壮实武婢们。
武婢们触及她肃穆的目光,忙不迭低下头:“娘子这话折煞奴婢们了。”
“那就好。”
沈玉娇道:“若回头郎君怪罪,你们尽管叫他找我。”
说罢,抬手牵着裴漪往外走,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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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京兆府位于光德坊东南隅,当沈玉娇与裴漪赶到时,坊间已挤满了四处赶来看热闹的百姓。
大路都堵得个水泄不通,人都挤得面红耳赤的,更别提马车,压根挤不进去。
俩人只好戴上帷帽,在武婢与侍卫的护送下,一点点地穿过人群,朝着京兆府衙门而去。
这一路耳边也听到无数道议论——
“可不得了,上百名女子呢!何时见过这么多女子一同出门,可真是奇闻!”
“何止啊,听说二皇子三皇子都来了,一同坐在里头陪审呢。”
“竟然惊动了两位皇子,那这秋婆的来历可真是不小啊,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个干这种下三滥买卖的贼婆子算什么神圣?真正厉害的是她背后的倚仗!”
“此番有两位皇子坐镇,应当能查个水落石出,还那些小娘子一个公道吧?”
“这谁知道?且看看吧。”
好不容易挤到了衙门门口,裴漪扶着帷帽,长长吐了一口气:“我的天爷,这也太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