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现在何处？”清鸿长老问道。
江诺摇头：“不知道，师父只说她有许多事要去办，让我在这等着。”
“许是确有要事，”清鸿长老若有所思，“你天资极高，上回见你，我本以为你师父并未教你什么，如今才发现，你师父交给你的才是最要紧的东西，今日你救了我，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应你。”
“我没有什么要求。”江诺摇头道。
她虽然也很想要修仙，而不是只吸收白雾，可她也很清楚，自己身上带的东西，在凡人面前可以蒙混过关，可若是长期处在与仙人相处的环境中，想要不被发现会很难。
索性这里的凡人对仙人都有几分尊敬，若是她能在明面上与仙人搭上关系，以后她做事可以更加放开手脚。
想着，她看向躺在不远处的男人问道：“师叔，那人是什么情况？”
清鸿长老转头看了一眼，淡声道：“不过是眼高手低罢了。”
江诺惊讶：“那方家……”
“方家以前确实有去落霞峰修习之人，只不过修仙之人一贯断绝红尘俗世，去了落霞峰，便与凡间家族无甚关系，”清鸿长老看着江诺道，“原先我与你说，修真界如今百年才会收徒一次，是有缘由的，主要便是因为黑雾所致。”
“黑雾？”江诺惊讶，“那这个黑雾是从何而来？黑雾为何影响到收徒？”
清鸿长老摇头：“我们只知黑雾从无底深渊而来，它不仅害人，还吞噬了不少灵气，导致修真界灵气稀薄，灵气不够，自然无法继续收徒。”
“这样说来，黑雾对你们应当是有害的，那为何他……”江诺以为那人是冲着黑雾而来。
不过很快，清鸿长老就给她解答疑惑：“如今修真界也并非完全拧成一股绳，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凡间有一远古灵脉，特意赶来，想要将灵脉占为己有，但我们所知，此处突然黑雾弥漫，或许并非是灵脉，而是另一黑雾老巢。”
江诺皱眉：“也就是说，倘若他做了些什么，或许会导致黑雾也变得更多。”
她虽然可以吸收白雾，抵消黑雾的影响，但总量并不多，刚刚那会儿，光是为了清鸿长老，她就几乎将体内的白雾全部消耗，如果这里真的多一个能涌出黑雾的地方，她也无能为力。
“是。”清鸿长老点头，确认了江诺的猜测。
江诺深吸一口气：“那方家那边……”
“方家之人都是凡人，是他主动找上的方家，”清鸿长老看向不远处躺着的人，“要的是光明正大从方家手里拿到那处灵脉。”
江诺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天她在方家宴席上看到这个仙人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像有所求，原来是这个原因。
现在看来，方家想要送人去修仙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她思索片刻，回道：“师叔，我确实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师叔可不可以答应？”
“你说，任何要求我都答应。”清鸿长老说道。
江诺口中的“请求”，在他的口中直接变成了“要求”，可见江诺在他心里的地位。
“不是什么大事，”江诺说道，将考虑过后的想法说出，“我知道师叔不愿意出现在凡人面前，但我以后还想好好在这里生活，师叔也知道，我师父给我留下了不少东西，我偶尔会想要拿出来用，但若我只是孤女，恐怕要受人欺负。”
“你要我出面，替你说明白？”清鸿长老问道。
“不是，没必要说明白，”江诺摇头，“只是希望师叔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想亲自送师叔离开。”
说到这里，清鸿长老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希望有人看到我们之间有交流，让那些凡人不敢得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