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换好衣服下楼，程慕池把白婉送的睡衣交给林立，让他去送给殷仲豪。
钟清洛清了清嗓子：“慕先生，别墅的前后院设计图初稿已完成，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哪里不妥当您尽管说。”
工作时的她一本正经的，自信又桀骜，合身的职业套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又美又飒。
“哪里都不妥当。”程慕池面无表情的。
钟清洛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回到初见时，他挑剔得冒泡泡，最擅长难为她。
“慕先生请说，我记下来。”她坐到沙发上，拿出笔记本。
程慕池搂紧她的腰：“你都工作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进步没有？比如要好好讨好客户？”
钟清洛知道被耍了，气得推他：“这是工作时间，请慕先生注意言行。”
程慕池凑过来亲：“以后不准把衬衫的前两个扣子都解开，全系上。”
她穿职业装时又是不同的风情，味道百变，每一种都能引起他的兴趣。
钟清洛反抗：“不是你刚才说要讨好客户，扣子都系上怎么讨好？”
“只能讨好我。”他狠狠亲了亲才放了她。
钟清洛气哼哼地马上把扣子全系上，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又暗恨自己心软，早晨就不该给他加生蚝，让他精尽人亡算了！
去院子里讲解这次设计的主题与规划时，钟清洛略微安心，慕先生平静地听着，没再做出让她抓狂的事。
“慕先生，别墅前门冲南，我准备在东南角做一个循环水的喷泉，上次后院做的‘独钓寒江雪’虽也有水，但不是活水，这次喷泉加锦鲤，观赏性强，寓意也好。”
又到后院，钟清洛指着西北的角落：“这里想做一处长寿山，规模比池塘里的假山要大两倍，正好与池塘的景观形成高低错落的协调感，主题统一又各自有鲜明的风格。”
程慕池停下脚步，似在思考什么，钟清洛心里一阵紧张，不知自己的设计他会不会喜欢。
“你要做一个风水局？”程慕池忽然问。<br>钟清洛心跳过速，什么也瞒不过他！
“有些客人喜欢风水局，对家宅也有好处。”钟清洛解释，不知这个理由他会不会信。
“可是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如果我喜欢风水局，你做池塘景观时，就该知道了。”程慕池说得并不客气。
“如果慕先生不喜欢，我再改一稿。”钟清洛气馁。
她在卓君面前都敢大胆地展示自己的风格，在慕先生面前，费力地藏起小心思，还是被他看穿了。
程慕池把她的设计稿拿过来细看，“钟小姐，做设计的大忌，是设计师不考虑客户需求，一味藏进去自己的私心，你该知道吧？”
钟清洛大大方方承认：“慕先生，我承认加了风水局，你有权投诉的。”
“东南有活水，西北有靠山，这个局，保的是什么？”程慕池合上设计稿还给她。
“家宅平安。”钟清洛回答。
“保的难道不是屋主人身体健康，逢凶化吉？为什么不承认？”程慕池不再兜圈子。
“因为怕你觉得俗气又迷信，不肯用。”钟清洛被程慕池识破了心思，索性坦白了。
程慕池凝视她的眼睛：“你怕我生病？”
钟清洛轻叹一声：“你看起来很强壮，可你胃出血时，躺在病床上真的很虚弱，小章总说，跟你交手时感觉到你不是最佳状态，不然他过不了十招。”
“我死不了。”程慕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
“我会改掉风水局，重新做设计。”钟清洛就知道一旦说清楚，他那么骄傲的人，才不会信这些怪力乱神，一定不会同意。
程慕池的目光扫过她失望的脸，“不必改了，就这样吧。”
钟清洛惊喜：“那我尽快定稿动工。”
程慕池走上前，与她近在咫尺：“不是告诉过你，要讨好客户？”
钟清洛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亲了亲：“是这样吗？”
“不够。”他解开她系好的衬衫纽扣，亲了亲，又把扣子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