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们在酒店过了夜，除了吃晚餐，其他时间都在床上度过，累得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程慕池不急着走，钟清洛便直接请了假。
“你不急着上班了？”程慕池很意外，通过景陌，他知道钟清洛一直在等待复工，再说没出事之前她就是工作狂，非但不缺勤还经常加班。
“这几天不急。”钟清洛其实有另外的打算。
“你跟景律认识对吗？”她问，现在空下来，他们可以说说话。
“认识。”程慕池没否认。
“他肯接我的case，是因为你吧？”钟清洛才转过弯来，她何德何能，这么小的案子能劳景陌亲自出马，而且是赊账。
“他认出了耳坠，当初买时我问过他的意见，他家是做珠宝生意的。”程慕池没有隐瞒。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事？”钟清洛心里一暖。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你会躲得远远的，连景陌也不用。”
她急着跟他划清界限，他不是没看出来，不说是怕她意气用事，毁了前程。
钟清洛又高兴又难过：“你又帮我一次。”
“拿本记上，别忘了。”
“以后你需要我帮什么忙，也告诉我啊。”钟清洛也不知能帮他什么，他那么强大。
“帮我做饭。”他还是老样子，离不开吃。
钟清洛“扑哧”一声笑了，他未必真的缺一个厨娘，是在给她台阶下。
说到底他们就是不对等的关系，她能给他的，似乎只有她的身体。
“不用放在心上，你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程慕池看她认真的样子，补了一句。
“你知道是白婉做的？”钟清洛没想到他知道的比她意料中的还多，她以为幕后主使连景陌都不知道。
“我要是不知道，景陌怎么能拿到优盘，我跟婉儿游泳，景陌拿到了她的手机，找到优盘的线索。”
原来他去游泳是为了她，钟清洛想想又不对：“我说我知道是白婉做的，你怎么不惊讶？”
“你如果不是知道幕后的人是白婉，也不会开口要设计合同，你算准了白婉不想闹大。”
程慕池说着说着便莞尔，她有时候笨得要命，有时候又挺聪明的。
“那你猜，我怎么知道的？”钟清洛卖了个关子。
程慕池摇摇头，“不知道。”
总算有他不知道的，钟清洛微微得意：“正鑫的会议室挂了一幅画，上面潦草的签名是‘白瀚彬’，画得那么差还挂着，一定因为公司是他的。”
如果公司是白婉父亲的，那么白家最恨钟清洛的，只有白婉了。
程慕池恍然大悟，刮了刮她的鼻子：“原来也没有那么笨。”
钟清洛“切”了一声：“我念书时是学霸好吗？只有你会说我笨。”
“你不笨，是婉儿笨，她不是你的对手。”
提到白婉，钟清洛情绪变得低落：“也不能全怪她，你是她的未婚夫，她应该生我的气。”
消沉的样子，好像做了一件大错事，程慕池的心抽了抽，这就是她对他避而不见的原因？
“不是告诉过你，别胡思乱想。”他抱着她亲了亲。
钟清洛搂住他的腰：“好，在走出这个房间之前，什么也不想。”
他们关了手机，在房间里待了三天三夜，吃饭，睡觉，说话，还一起玩电视游戏，程慕池总赢，赢了就说钟清洛笨，然后又主动去哄不高兴的她。
攒了一大堆事，第四天他们必须要走了，钟清洛紧紧拥抱程慕池：“记得啊，工作别太拼了，好好养胃。”
她松开他先走，程慕池拉住她的手：“怎么了？”
她好像在做最后的告别，他的心里起了寒意。
钟清洛努力让自己笑了笑：“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的未婚妻怀孕了，我不能再做违背良心的事，会遭报应的。”
“谁怀孕了？”程慕池重复一句。
“白婉不是怀孕了吗，你还说男孩女孩都喜欢，慕先生，你可以不跟我说实话，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钟清洛一狠心走了出去，她用了整整三天，才聚集起所有的勇气。
程慕池坐回沙发里思考了几分钟，给林立打电话：“查查家里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