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池打完电话进来，看到钟清洛也在，很自然地走到她的身边。
“来阿姨这里了？今天怎么样？胃肠好些了吗？”程慕池问着，见钟清洛穿得单薄，又脱了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卓君看得都忘了跟白瀚彬生气了，没见过程慕池对哪个女生这么贴心过，这还是她看着长大的高冷小王子吗？
又细微的皱了皱眉头，他的准岳父就在这里，他跟钟清洛就公开这么黏糊？
心里多少不舒服，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她能理解，可既然有婚约，场面上也要差不多才行。
白瀚彬的脸色更难看，白婉这几天心情不好，天天在外面喝到半夜才回来，也不见程慕池上门去安慰她。
最尴尬的还是钟清洛，卓君的不满她看在眼里，悄悄地向旁移了几步，离慕先生远一点。
程慕池也跟着挪了几步，站到钟清洛的旁边：“白叔不是有事跟阿姨说吗？”
白瀚彬今天来见卓君，又怕被赶出去，便叫上程慕池一起，程慕池正好想来看看卓君，就同意了。
白瀚彬轻咳两声：“卓君，a大和英国合作，建了一个中英合资的uz设计公司，你知道吗？”
“知道，英国那边的设计院合作资质是我审核的。”卓君跟a大渊源颇深，她出国几年，跟英国的设计圈也有交情。
“婉儿也不小了，想出来工作，我旗下的产业她都看不上，想去uz。”白瀚彬知道卓君同uz关系很好，才来找她。
“投简历到uz的邮箱，这么简单的事，不用问我吧？”卓君很冷淡。
她能跟他正常说话就不错了，白瀚彬也不敢挑剔她的态度，又好言求着：“婉儿去应聘不占优势，你能不能给她写一封内部推荐信？”
卓君冷笑：“在北城，沈羽菁的名气可比我大多了，亲妈不写让我写？不好意思，她又不是我女儿。”
沈羽菁虽然名气大，都是外界捧出来的，真正的圈内人，最认的还是卓君。
当着小辈的面被卓君嘲讽，白瀚彬脸上挂不住，为了宝贝女儿，又不得不低头，继续好言求着：“君君，我们上一辈的事与孩子无关，婉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他喊卓君的小名，卓君一阵恶寒，脸色变了：“白瀚彬你别给脸不要脸，如果没有沈羽菁，我的女儿今年也二十三岁了，现在你说，上一辈的人跟孩子无关？”
“那也不能怪羽菁，孩子出生时就不健康。”白瀚彬后悔说错话，触到了卓君的痛处。
卓君脸色渐白，忽然笑了，指着白瀚彬：“你只知有一个要宠上天的独女，有没有想过，你还有一个埋在地下二十三年，早就化成灰的大女儿？”
白瀚彬愣了愣，他确实从来没把那个早夭的孩子当成是自己的。
当初孩子出生以后卓君才告诉他，那时他已经跟沈羽菁结婚，沈羽菁也快生了，他犹豫着就没去看那孩子。
后来不久，听说孩子生病死了，孩子走的那天，正好是沈羽菁去探望，卓君就把这笔账算在了沈羽菁的头上。
而他自始至终没见过那孩子，也就不存在所谓的丧女之痛，不久后白婉出生，他疼掌上明珠还来不及，怎么会怀念那个他没见过的孩子。
想到这一层，白瀚彬心虚：“君君你别生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对一个母亲来说，失去女儿的痛是永远也过不去的。”
说着，卓君一脚踹在白瀚彬的腿上：“滚！”
白瀚彬腿一软，差点摔倒，对推荐信也死了心。
他要走，一直冷眼旁观的程慕池喊住他：“白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白瀚彬不记得他忘了什么。
程慕池看向钟清洛，眼神变得温柔：“洛洛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不该对救命恩人说声谢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