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带药了。”程慕池冷笑，对司机的突然离世并不意外。
如果是预谋杀人，死无对证是最完美的闭环。
景陌点头：“车祸刚发生，司机只是被控制起来调查，没有搜身。”
司机如果抱着必死的心思，吃下某种药物导致心梗，没办法查出来，又不是毒药。
“司机的背景？”程慕池问。
“背景很干净，平常老实巴交的单身汉，身体健康，父母都不在了，没结过婚没孩子，也没有不良嗜好，不欠债。”景陌陈述了司机的个人情况。
没有父母孩子要养，没有绝症，没有大宗欠款，意味着他不会为了钱不要命，活得好好的，干嘛去死？
“再查，保护尸体别火化。”程慕池目光深沉。
对方心思缜密，玩得这么大，他奉陪。
“阿慕，你确定车祸不是意外？”景陌怕他感情用事，以他大律师的角度看这个案子，没有有力的证据，很快就会被定性成交通意外。
“不是。”程慕池很肯定。
“好，我亲自查。”景陌眼神变得锐利，他相信程慕池的直觉与判断。
“我妈那边这几天有异常吗，她没有仇家。”程慕池又问。
景陌暗暗钦佩程慕池反应机敏，他也想到了从吴雅清的行踪来找证据，已经查过了。
“前几天因为逃犯的事，伯母在程家告了程慕泽一状，估计他会不爽，酒店的人说，昨天伯母的房间很吵，我看了监控，昨天白婉、沈羽菁、白瀚彬和卓君都去过伯母那里。”
“同时？”
“不是同时，但前前后后时间差不多，最后在房间里碰面，吵起来了。”
“为什么吵知道吗？”
“卓君说她接到伯母信息，去了之后却跟白瀚彬碰到，白瀚彬强行抱她时被进来的沈羽菁和伯母看到，沈羽菁污蔑她跟白瀚彬不轨，还曾怀疑是伯母故意把房间给卓君用，可是卓君说很奇怪，伯母说没有发过信息。
白瀚彬也说接到伯母信息，卓君在这等他，他以为卓君终于愿意和他复合，可是他找不到聊天记录了，他也很奇怪，伯母说没有给他发过信息，
沈羽菁直接就说卓君不要脸，利用伯母不在，用伯母的房间偷人，只有卓君能在服务台拿到伯母的房卡，还说卓君最后和伯母闹翻了。
我还没时间问白婉，估计白婉也是‘不知道’。”
“他们碰面之前，我妈在做什么？”
“眼沈羽菁和白婉在酒店做SPA。”
“知道我妈车祸，什么反应？”
“震惊，卓君和沈羽菁都哭了，他们都要过来探望，我说不方便拒绝了。”
程慕池没有再问，深邃的目光望着吴雅清病房的方向。
景陌知道现在的情况像罗生门，真话假话分不清，只有吴雅清醒来才能问出真相。
所以程慕池封锁医院，避免吴雅清受到二次伤害。
从这几人的话里可以延申出无数可能，卓君对吴雅清会有怨恨，白瀚彬被抓了现形也会怪吴雅清，而沈羽菁难免也生气，以为吴雅清和卓君是一伙，调开她去SPA，让卓君和白瀚彬幽会。
程慕泽的嫌疑反而变小，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在程家的继承地位还不牢固，不会因为被告了一状就沉不住气。
眼下最重要的还不是抓背后凶手，而是让吴雅清醒过来，医生陆续从会议室走出来，为首的是李院长，程慕池迎上前，钟清洛也跟了过来。
“研究得怎么样了？”程慕池语速变快。
李院长表情凝重，摇了摇头。
钟清洛的心抽紧，下意识地去看程慕池，他深潭般的眸色仿佛投下几颗小石子，片刻间恢复了波澜不惊。
“必须治好她，让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