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司桥第一反应是还手，景陌朝殷仲豪递了个眼色，两人架住吴司桥：“吴公子，别生气，在医院打架也不太好。”
说着就把吴司桥拖了出去，这哪是劝架，分明是拉偏架。
钟清洛紧张，“慕先生，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就是弄脏了。”程慕池擦掉手背上的血迹。
这一拳不轻，钟清洛揣度着，吴司桥那细细的鼻梁应该是保不住了，恢复得些日子，怪不得慕先生让院长捎话，说吴司桥不能再来探望，这是早就想揍他了。
这一拳打得过瘾，看吴司桥那惨样子，钟清洛没觉得解气，反而有些可怜他了。
豪门家的千亿少爷，偏偏有个惊世绝艳的表弟，无论容貌与才华处处压他一头，斗了十几年没有胜过，搁谁谁不会变。态？
“回家。”程慕池捏了捏眉心。
吴雅清的这条命终于捡了回来，可以踏实地等待康复了，钟清洛也跟着轻快起来，打算回到家，好好给他做顿饭。
路上他微眯着眼睛休息，钟清洛乖乖守着不吵他，半路，他睁开眼睛：“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哦……没有。”钟清洛心知他早晚要兴师问罪，可她是事出有因啊，想拿到那支药她才胡乱许人家，嫁给章念昭也好，嫁给吴司桥也好，那一刻她几近心死，又不是心甘情愿。
偏偏他不领情，非要把她定性为朝三暮四：“一夜没见，你嫁了两回。”
这话是不中听，好像也没说错什么，钟清洛干脆挑明：“我是为了拿到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我感激你？”他斜睨她。
钟清洛气馁：“那倒也不必。”
看他那样子哪里是想感谢，她要敢顺着他的话说，会被惩罚得更厉害。
不由腹诽，他比他表哥吴司桥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没长心的家伙，吴司桥九块九包邮，慕先生顶多贵两块，不能再多了！
“嗯？”
他每次用这样询问里带着压迫感的语气，就是已经大大的不高兴，要尽快说点好听的才行。
钟清洛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药在章老先生那里的？”
“比你知道的早一点。”
“这么说，你很清楚我知道了第三支药的下落？”钟清洛反应过来。
程慕池点了点头，“你不了解吴司桥，他给你线索，其实都是为了为难你，如果你跟我说了药的下落，你自己良心过得去？”
如果真的说了，钟清洛的良心一定会过不去，会一辈子活在背叛外公的心理阴影里。
“你怕我为难，所以每次我想说药的下落，你都把我的话堵死，不给我说的机会？”钟清洛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不是说了，药的事你少管。”程慕池嗔怪了一声。
钟清洛撅嘴：“你什么都查得到，却不告诉我，我能不着急吗？”
“着急就把自己嫁出去？你是商品吗，还以物换物，你就是你自己，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包括我。”
钟清洛吸了吸鼻子，她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他不想委屈她做违心的事，所以那几天不接她电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鼻子吸来吸去，还是没忍住，钟清洛呜咽：“你就知道欺负我，什么也不告诉我，你知道那几天人家多担心吗？知道药在外公那里有多纠结吗，你还责怪我！”
“难道要表扬你？等你跟吴司桥或者章念昭结婚的时候，给你随礼送红包？”
“倒也不用这么客气，红包不用包得太大。”
“什么？”
“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还想要红包？”
“你明明听到了还装没听到！”
程慕池顿了一顿，“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了。”
钟清洛抬眼望他，他注视着她，宁静的目光里，盛得全是她。
“不许记那些不好的，要把好的都记住。”她垂眸，没刚才那么气了。
“你说的都是好的。”他拥住她，吻她柔嫩的脸颊。
“嫁给吴司桥或者章念昭也是好的？”
“还说！”
“是你说都是好的……呜呜呜……”
后半句说不出来，他封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