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扫一眼吴青玄,不甚感兴趣的收回视线。
“顺便告诉你,我的相公,不需要借谁的势。”
吴青玄愣住,此时的周娇娇,脸上淡淡的轻蔑、睥睨,与那日他在陆君行身上看到的,别无二致。
城内一家酒馆中,陆君行自从坐下便频频打喷嚏。
近日吴青云多有邀请,陆君行推了大半,少部分应承下来。
此处也是吴青云日常寻欢作乐之地,近百尺的空间,处处奢华,满室银铃巧笑,娇香软玉,男子们的欲被无限放大,往日自持身份,孝顺的儿子、敬仰的大哥、负责的丈夫,而在此处,唯有浑身欲望释放。
情欢的香味令人上头,满是靡绯诱人犯罪。
陆君行桌案前,江南的水果,西域的坚果、官窑的瓷器,丝竹管弦,无一不精绝美妙。
可男人端坐在席上,手指顺着酒杯的纹路,一圈圈默数,香炉中的合欢肆无忌惮的腐蚀着他,男人脸上自然透着红晕,可惜眼中依旧清明。
吴青云上手,怀里抱着娇软,视线却透过人群,定在男人身上。
半个时辰了,他几乎毫无动作。
室内加倍的情欢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都险些忍不住,可陆君行甚至已被凉茶都未饮。
吴青云欣赏他强大的定力,可更加恼火他的不识趣。
“陆兄为何滴酒未沾?”
他一发话,丝竹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君行身上,隐隐带着逼视。
陆君行黑沉的眸子,如深渊一般,带人沉溺、却更让人清醒。
“陆某家教甚严。”
关键时刻,还是娘子管用。
要说第一回,陆君行心中还有些愧疚,这一次,他说的理直气壮。
谁知吴青云大笑,甚至停不下来,末了,他摇头,“陆兄不待见我,何必用家中娘子做筏子!”
他轻撇过去,姿势随意,甚至落在女子身上的手,都未停止,仿佛在聊家常。
可室内气氛却一度紧张。
拥趸们大气不敢出。
陆君行垂眸,杯上的纹路已然被他深记心中。
“实话是说罢了。”
“呵。”
吴青云冷笑,脸色难看,眼中不屑又嫌弃,“你还真以为我有多重视你,不过是我那个蠢哥哥,觉得你是个人才,想要拉拢,我怎么能让他得逞。”
“原以为你与他同样,假清高,谁想到也是个附于权势的,现在如你所愿,收用了你,竟还不识趣。”
吴青云用人都是由标准的,一起喝过酒、玩过女人,就算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