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祈不把他当父亲,好像也是正常的。
顾盛腮肉发酸,心底竟有些后悔。
只可惜,顾知祈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
。。。。。。
苏寒擦完药,刚准备进卧室休息,温栖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西西。。。。。。”
“苏小姐!西西见红了!”
电话里,温止非焦急打断苏寒,“她现在需要就医,酒店附近有隐私性比较高的医院吗?”
苏寒脑袋一嗡,连忙安抚,“你别着急,让我想想。”
“圣安医院。”
身后,顾知祈忽然报出一个地址,“那是离她下榻酒店最近的医院,我打电话让医院那边安排。”
苏寒看他一眼,忙对电话说道:“去圣安医院,那边有人接应,我现在也赶过去。”
正巧,苏寒身上常服还没换下,套上大衣拿起车钥匙便朝外走。
顾知祈两步追上她从她手中拿过车钥匙,淡声提议,“你受伤了开车不方便,我开车。”
紧要关头,苏寒没有异议,径直走到走廊按下电梯。
。。。。。。
路上,苏寒一言不发,并不是因为她着急不想说话,而是开往圣安医院的路很熟。
四年前,苏寒流产去往的也是这家医院。
当初苏寒疼的死去活来,并不记得去时的路,可回来时,她心如死灰不愿面对顾知祈,眼睛始终放在车外。
人总是对那些最难熬的日子每一个细节都记忆犹新。
车内,安静的让人产生错觉,仿佛呼吸都和四年前从医院回家时候一样,透着排斥和是绝望。
顾知祈紧紧抓着方向盘,二十分钟的车程变得格外难熬。
到达医院时,温栖已经被推进产房,温止非在走廊上焦急的踱步。
苏寒小跑过去,眼睛紧盯着产房的门,“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小时前,温栖还很自如,完全没有要生的迹象。
“回到酒店她说有些累要休息,结果不到半小时她就疼醒了,是她身边的佣人发现她见红,送到医院,医生说已经开指了,直接推进了产房,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温止非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很是紧张恐慌。
苏寒稳住神,轻声安抚,“应该没事,如果真有危险现在应该是在手术室而不是产房。”
这句话犹如镇定剂,温止非松了口气,不再来回踱步,安分坐到长椅上等待。
苏寒退后几步,背脊抵着冰凉的墙壁,微微侧目看向走廊尽头的顾知祈。
四目相撞。
熟悉的地方和场景,他们所想起的都是同一段回忆。
彼此都足够坦然接受失去,回忆里的痛苦轻轻拉扯一下却依旧是疼的。
那天,苏寒穿着美丽的婚纱,以为迎接的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