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大道君佯装大怒:“果是太上玄微?!”
老者不因为大道君之怒而有所变化,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他,无奈摇头,笑而问道:
“你不也知道了吗?”
“都到如今了,在吾面前故作姿态,又是什么用处?”
上清大道君嘿然冷笑片刻,旋即缄默,忽而自语道:
“吾总算是知道,为何吾之道总是提醒于我,要让我换一人应敌。”
语气愤恨,其中间或有咬牙切齿之感。
显而易见,深懊恨之!
太上嗓音温和道:“太一是我们那一代的遗留之物,我只知道他会在这个时代复苏,故而八千年前之后,就在人间游历,寻找他的复苏痕迹,却始终没有找到,但是却没有想到啊,这谛听为我寻来的弟子,竟是太一选择之人。”
上清大道君道:“我们会不会管得太多了?”
太上顿了顿,道:
“往后的道路终归是他们自己去走,但是上古时代的痕迹自该我们去扛。”
“你我皆知,世上诸事,断无了结之日。”
“孩子总要走远,现在能为他们遮一点风雨,是一点罢。”
上清大道君难得认可。
缄默之时黑袍玉簪按剑,自有一股锐气风姿。
旋即忽而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嗯??等一等?”
“谛听给你找的弟子?”
“什么意思,速速说来!”
……………………
齐无惑安静了数个时辰,他看着自己那伤到了老师的手掌,心中一开始浮现出的懊恼自责和恨意,但是很快的,他将这情绪压下来,少年道人上了三炷香。
这一次不拜天地,不拜三清,只是在前面。
三根香火缓缓上升,齐无惑正坐于前,双目闭合。
将诸多杂念,尽数斩去,唯独留下一个念头还在心底,如同燃烧着一簇火焰,齐无惑起身,提起了血河剑,这一次的血河剑没有暴戾的剑鸣,而是在齐无惑的掌心之中缓缓流动,剑身之上流动着冰冷的明光。
这剑再度契合了齐无惑的心性。
而后是练剑一如既往的修行,吐纳。
上清道君看着院子里面持剑而立的齐无惑,道:“……愤怒自责悲伤尽数化作了杀气,这样很好,他的性格过于平淡,平淡虽然很好,但是这样激烈的情绪,更适合他体悟某些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