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焕窘迫归窘迫，也没摆架子，反而拱手彬彬有礼接着又说：“还请戚姑娘告知，哪边是东面。”
戚沐心思一动。
这楚三跟别的勋贵子弟倒是有些不同，难得拿眼睛看人。
果然是九王妃的哥哥！
她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飞雪，道：“你与楚家人失散，现在还不知你父兄他们如何，你回了京都若被拿住，不就让逆王多一个人质？”
楚焕看着茫茫夜色，却是神色坚定：“我了解父兄他们，他们定会在天亮之前赶回京都。”
戚沐喃喃说道：“怪不得你如此顽固，原来是遗传了你爹的呀。”
楚焕咳嗽了一声，道：“戚姑娘，你可说我的不是，但切莫说家父半句。”
戚沐一脸无所谓，“他又不是我爹，我想说就说。”
她无礼狂妄，楚焕一时间竟拿她没办法，只好不做声了。
可戚沐也不过是调侃一句，她过去拔起了震天宝刀背上，道：“走吧。”
楚焕忙说：“不必劳烦戚姑娘了，我自个儿回京都即可。”
她骤然对自己这么好，他甚是不习惯。
难道戚沐见他第二次拔出了宝刀，心中已经认定了自己是她的命定之人？！
她嘴上不说，却想暗搓搓的赖上自己？！
楚焕的脸色一下子复杂得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怕：“姑娘，我一介文弱书生，配不上你，对吧？”
若是以前，戚沐肯定立即点头。
可她现在信一个缘字。
戚沐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反倒起了调戏他的兴趣，“嘿嘿，三郎你说错了，你人品学识一流，家世相貌更是顶呱呱，怎会配不上我？”
楚焕猛地瞪大眼睛。
果然是！
他舌头打结：“你……你……你不是说那术士是神棍，话不可信吗？”
“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戚沐扬了扬眉头，“不然，你们楚家那么多人，怎么就你被传送到了这儿，把张麻子砸死了。”
有理有据，竟让楚焕瞬时无从反驳！
他也陷入了凌乱之中。
戚沐见他苦思冥想的样子，又是一笑，过去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大半夜的风雪大，京都情况也不明朗，我是看在九王妃的份上，才勉强送你一程的。”
楚焕被她一拍，跄踉了两步，肩膀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