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李守仙扭头看向了城墙一角,“钱老道,你说是不是该如此?”
李守仙话音落下,那地方顿时显出个穿着黄色天师道道袍,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的修士:
“李道友说得有理,倒是让各位道友看笑话了。”
天师道的钱老道话音刚落,一道道人影就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算不得笑话,有问题就改,要是真有一天邪城隍泛滥,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县城隍既然被邪太岁污染了,那府城隍呢?村土地呢?是不是也会被邪太岁污染?”
“再过几天就是十月初一寒衣节,到时候冥地群鬼作乱,再有邪城隍居中策应,这大明百姓何其苦也。”
“按老夫看,既然天师道没那么多人手看护社稷神庙,那不如把位子让出来。”
“在下觉得余道友说得不错,吞了邪太岁的喇嘛都能当庙祝,我们这些正道修士就不行?”
“喇嘛当庙祝,天师道这是想干嘛?想学老子化胡?”
。。。。。。
一道道问责声下来,听得姜玄是大开眼界。
有人站在高处指指点点,有人站在天师道立场阴阳怪气,还有人直言社稷神庙相关太甚,天师道既然做不好就让别人做。
总而言之,虽然他们言语不同,但那种想要在龙虎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的架势,却是分毫不差。
“轰~”
争讨间,县城中有雷声响起,又有无尽邪祟气息冲霄而起,惊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原来是杨守田站在白玉法坛上,轰破了邪城隍的泥胎神像,将永宁县的冥地轰开了一个缺口。
顺着缺口朝内看去,然后所有人都安静了。
脸盆大小的血色彼岸花开遍了每一寸冥土,每朵花之上都有一个面色狰狞的灵魂跪地祈祷,丝丝缕缕的紫黑色冥毒信仰自他们头顶升起,絮绕在整片冥土上空。
天穹之上金、木、水、火、土五猖兵马面色狰狞,嘶吼间显现青脸獠牙,瞳孔中透出了道道血芒,好似随时都会爆起伤人。
冥地中心是一座上书“永宁县”三字的城隍城。
城隍城高十丈,本该挂着“永宁”、“大明”之类旗帜的城头上,此刻尽是颜色苍白,上书“岁”字的破损旗帜。
再往城中看,随着冥地被劈开一角缺口,城中那城隍神身上的金光已然彻底暗了下去,成了彻头彻尾的邪城隍。
那邪城隍睁眼后看到守在冥地外的杨守田,眼睛里顿时显露出了无尽的怨恨。
“又是你们,神霄派,老祖跟你们不死不休。”
随着邪城隍话音落下,好似无边无际的阴煞之气裹挟着无穷怨气化成了一条四爪无角的虬龙,径直朝着杨守田冲了过去。
细看那怨气虬龙,身上的鳞片可不是一张张狰狞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