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寿，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不心虚吗？”
她向来被他采取放养式教学，小小年纪被扔深山里几天几夜，差点没被野兽给啃了，这老头管都不管，看都不会去看一眼，那是真放心啊。
等她好不容易跑出来，他还理直气壮地说：“连走兽都打不过，还学个屁的武？人不比兽更可怕？”
“都是为了锻炼你，人不锤不成器。”
“想要舒舒服服，来学什么武呢？”
她娇娇嫩嫩的小财宝，怎么舍得让郑寿这样祸祸？吃她曾经吃过的苦？打死都不可能！！
再说了，万一她家小财宝不喜欢学武怎么办？
万一人家就想当个香香软软的小公主，每天打扮地漂漂亮亮跟陈川撒娇怎么办？
她刚要反驳郑寿，陈川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眯眯地看向郑寿：“爸，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家小财宝就是你的亲孙女，你想养孙女，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说什么给不给的，自家孙女，一家人。”
这话顺耳，郑寿立马欢天喜地。
瞧瞧，还得是陈川最上道，自家徒弟根本比不过女婿贴心。
沈溪听了一点都不急，呵呵，陈川的话，谁信谁倒霉。不忽悠腐你，他不能放过你！
“只是财宝现在还在吃奶呢，什么根骨灵智都是以后的事，她现在话都不能讲，你能教她什么？”
郑寿一想，也是，确实是他心急了。
陈川笑容很是亲切：“好歹等财宝能跑能跳，会说话，咱再考虑教她东西不是？”
郑寿急忙追问道：“那得等多久？”
他没结婚生子，根本不知道小孩子要多大才能开始教。
这辈子就一个徒弟沈溪，他教她时，她都能跳起来打他了。
“至少得五岁。”
“什么？五岁？这也太晚了，你们不知道，先天再好，也得后天培养……”
“我们也没说不让你培养嘛，咱可以在她小时候慢慢熏陶。”
“所以我说你们把她给我，我养着，我来熏陶。我保证好好熏。”
沈溪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陈川笑容依旧不减，语气亲和：“她这么小，肯定是离不开父母的。可师父你又想让财宝在身边。这样吧，要不师父你就留在禾城，跟我们住一起，这样你不就能天天见到财宝，日日熏陶？”
“住禾城？”郑寿一愣，倒是没想过这个办法。
沈溪听到这里，已然明白陈川是什么打算了。
他知道她这么多年，一直担心郑寿年事已高，孤身一人，脾气又古怪又倔强，跟樟树村的人都处不来，独来独往。
虽然身手好，但到底年纪大，没个照应。
之前沈溪每次想接他来身边照顾，他都死活不答应，说哪里都不如村里自在，他要老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