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芃按住褚宁宁的肩膀，立起她身后的枕头，一脸心疼：“你别着急，我告诉你就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褚宁宁想让她坐定。
褚宁宁反手扣住他的胳膊，盯着他：“你到底知道什么？”
苏芃回望着褚宁宁，两人视线相对，四目相撞。
苏芃甚至能从褚宁宁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沉默几秒，眉心紧锁，沉声问道：“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傅霆琛才来问我？”
褚宁宁心口一沉，被子里的右手不由紧握。
她沉吟许久，才低声道：“李昂伤了我，难道我不该问清楚吗？”
“真的？”苏芃挑眉望着褚宁宁。
后者下意识地躲开苏芃的视线，以拳抵唇，轻咳两声，点了点头。
苏芃沉默一会儿才笑道：“Mary见的人正是李昂。”
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可真正听到，却还是让褚宁宁心中一震。
“Mary是傅霆琛的姨妈，为什么要指使李昂来做这样的事情？”
“姨妈？”苏芃满脸惊讶，“谁告诉你们她是傅霆琛的姨妈？”
褚宁宁将那天Mary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苏芃。
苏芃眉心越皱越紧，好一会儿才忽然冷笑：“看来苏家为了对付傅霆琛也算是下了血本。”
“她到底是什么人？”
另一边。
傅霆琛和Mary都在长廊尽头。
傅霆琛的轮椅停在长廊窗边。
他盯着窗外，目不转睛。
Mary站在傅霆琛身侧，长久不见傅霆琛开口，她心生畏惧，小心地望了傅霆琛一眼，低声道：“霆琛，我是来看宁宁的。”
“我母亲有一个妹妹，经年累月地养在国外，得知我母亲死在了傅家，她发誓要为姐姐查明真相，于是匆匆回国，找到我，想要帮我母亲照顾我。”
傅霆琛说着，别过头，盯着Mary：“故事编得合情合理，十分令人感动。不过……”
傅霆琛摇着轮椅上前，直接按住Mary的手：“既然我母亲压根就是李家养来为他们维护根基的女孩，她哪里来的妹妹？又怎么会特意冒出来为她讨回公道？”
傅霆琛仰着头，双眼阴沉，直视Mary。
他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逼仄的寒冷气息，盯得Mary心中发紧。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你说什么？什么被养来维护李家根基，霆琛，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Mary话音才落，傅霆琛忽然扯起她的衣袖。
Mary右边胳膊上一个鲜红的花瓣印记赫然映入眼帘。
她惊得捂住那印记，本能后退。
傅霆琛半眯双眼，冷色凝视着Mary：“你的确和我母亲关系非同一般，或许你也的确是我母亲承认过的妹妹。可是你来找的，不是我，也不是为了要替她讨回公道，而是为了要为自己报仇！”
Mary下唇颤抖，面色铁青，眼底含冷：“你都知道了？”
“从你出现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