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城的常春街一年四季不论哪个时候总是人满为患,因为这条街林立着大大小小几百家青楼,正可谓烟花深处。一到晚上这里就更是热闹非凡了,呼喊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万春楼里已是宾客满座,所幸的是老鸨和烟花女子们早已习惯应对这种热闹的场面了,人虽多,他们各自招呼着自己的客人,一点也没有手忙脚乱。
只见一手持折扇、年龄约摸二十三四岁的翩然公子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傲慢地走了进来。只见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浅蓝带水纹的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外罩一件亮绸面的金色祥云的对襟褂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两缕鬓发在耳前,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再看他的五官,细长的眉毛、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高挑的鼻梁、微微上翘的嘴唇、唇红齿白、尖细的下颚,用“美男子”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但美中还透露着一股傲气,而笑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种妩媚。
老鸨毕竟是久经风场,眼神极好,一见这公子的装扮和架势,就猜得出其非富即贵,她赶紧吆喝着几个女子过来,上前招呼道:“哟,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第一次来吧?”
公子旁边的一位侍从道:“算你有眼力,我们公子乃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拈花公子木莲花是也,时下因事来访悠都,听闻贵楼是这里最好的花楼,公子今日到此也算是慕名而来,还不快叫你们的头牌过来陪我们公子?”
老鸨忙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水灵着呢,众位客官楼上请吧。”说话间已将他们引至贵宾房里,并唤了几位姑娘进来。
木莲花进来后便落座,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品了起来。也不去打量那几位姑娘。一侍从瞅了下那几位女子,一副不屑的样子道:“你们还敢号称是最好的青楼,就这些货色?换,别扫了我们公子的雅兴。”
那老鸨闻听此言,赶紧赔不是,接着又吩咐他们的头牌唤作百灵的女子过来。
此女子果真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手捧一把琵琶,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只见她行至木莲花对面欠身道:“木公子,你好,小女子名唤百灵,来伺候公子了。”这时其他人便已退去,独留木莲花与女子在房内。
木莲花这才放下茶杯,抬头打量起这女子来。他冷冷的道了声:“坐吧!”百灵这才怯怯的落座。她刚坐好,就听木莲花说道:“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瞧瞧。”
本来他这副傲慢的态度足以让百灵生怯了,被木莲花这样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吩咐着,她更是坐立不安,摸不准给这位贵客的脾气。她想缓解下这种被人细盯着看的氛围,便轻声道:“木公子,要不我为你弹一曲吧?”
木莲花屈指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就是这里的头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弹唱的请求,而是这般问道。
“嗯”百灵轻轻地点了下头。
“美是美,只可惜,被糟蹋得太多了,我不想碰,你走吧。”木莲花最后发出这样的感叹。
闻听此言本来就一直被木莲花的傲慢压抑得委屈至极的百灵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如珠般弹落,哭泣着离开。
一会儿老鸨又进来赔不是:“木公子,你看百灵已经是我们这的头牌了,在这条街上就没有比她更俊的姑娘了。”
木莲花冷冷的道:“你们就这些吗?”
老鸨怯怯地道:“木公子,如果你连她都看不上,那我就没办法了,只可能你们江南模样俊的看多了吧,我们这悠都还是比不得江南的秦淮河。公子,你看……”老鸨正不知所措时,一姑娘行至老鸨的跟前附在老鸨的耳朵后嘀咕了几句。老鸨开始是紧皱眉头,随后又喜笑颜开。
那女子说完之后,老鸨便对木莲花道:“我们还有一位绝色美女,就是不知道木公子敢不敢玩?”
木莲花听了带着几分怒气道:“有意思,还有我不敢玩的女人?”他那尖细的声音拉得老长,更显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