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云天走后,白雪提着药膳推门而入,却看到双手支撑俯在地上的白展梦,他嘴角还有丝丝鲜血。
白雪大惊,上前一把抱住白展梦关切地道:“梦哥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白展梦没有答话。
白雪又继续发问:“刚父主来了,是他打伤你的?”
白展梦依旧没有答话。
白雪眼里泛着泪花,悲伤而又担忧地絮叨:“我刚准备进来时,便看到父主朝你这边走,我想他定是有要事找你,不敢打扰,可不曾想他居然是来打你的……都怪雪儿,我应该早点进来的阻止的,今日在他寝殿,父主那番话就明显地怀疑你,没想到……可你这几日一直病着啊……他怎么能对你如此怀疑,如此下狠手……”
白展梦依旧没有回应白雪的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道:“雪儿,扶我起来吧!”
“嗯!”白雪应着,便将白展梦的胳膊环在自己脖子上,扶白展梦起身。
白展梦在白雪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然后坐下,他伸手擦了下嘴角的鲜血。
白雪无限怜惜地看着白展梦,泛着泪花,心疼地问:“梦哥哥,痛吗?”
白展梦微微摇头道:“无妨,雪儿不必担忧。”
他越是这般说,白雪越是心疼,她联想起那日,白展梦酒后对她说的,他身上一百多道伤口全是为她父主卖命受伤的,她父主不过是拿他当杀人工具。
而他这些年为白家庄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白家庄上下无论是武林地位,还是生意都是他在打理,而且对弟弟妹妹都是如此好,即使二哥一再挑衅他,但她知道,他从未对他心怀恨意,可是父亲为何还是会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而如此残忍地对他。
想到此白雪心疼地落泪,人已泣不成声。
白展梦望着一眼哭成泪人的白雪道:“雪儿,不哭了,我没事的。”他边说着边伸出手替白雪擦着眼泪。
可白雪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她抬头凝视着白展梦的脸,深情地道:“梦哥哥,雪儿好心疼你,我想好好保护你,不要你受伤害。”
闻听白雪此言,白展梦心头一暖,这可是这些年唯一一个对自己说要保护自己的人,此前,一直是他保护着别人。
如果说他此前对白雪只有兄妹之情,哪怕酒醉后与她发生关系,也只是为了报复白云天,回击柳媚儿的不忠,但是白雪今日的这句话,让他心里对她多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是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虽然外表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内心却如火一般炙热。
无限的感动之下,白展梦伸手将白雪拥入怀中,无限柔情地道:“傻丫头,我是个男的,哪要你保护?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啊。”
白雪闻言,娇嗔地把脸埋在他怀里喃喃地道:“梦哥哥……雪儿好爱梦哥哥。”
白展梦低头在白雪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道:“雪儿,我今晚还有好多事,你要不先回去吧……”
白雪有些不舍地抬头望着白展梦道:“梦哥哥要赶我走?”
白展梦摇头道:“雪儿不要误会,我是真的有很多事……”,白展梦停了下,又道:那行,你帮我命人请占时士吧。”
白雪疑惑地问:“这大晚上的喊占时士做甚?”
白展梦道:“飞弟的尸体停久了不好,得早日让他入土为安,所以得请占时士占卜葬礼时间。”
白雪心里一惊,他的梦哥哥真是心善,此前,飞哥生前一再挑衅他,而他居然不是记仇,而是想着早日让他入土为安。
白雪应着,然后推门出去对外面的守卫吩咐下去。
占时士不多久便前来领命,白展梦与他提了一番要求,那人开卦占论后,给了具体葬礼的吉日,时间定在五日之后,这日子也正是白展飞二十岁的生辰,白展梦觉得这个日子甚好,因为可以在葬礼前先行加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