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日,白展梦已被关了整整二十日,而离白云天与杨天剑决斗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白云天和燕如飞继续相对而坐,相互对饮,谈笑风生。
白云天似乎对接下来与杨天剑的比武胜券在握,因为此前,他一直觉得杨天剑不过是一毛头小子,不足为虑。
让他疑虑的依旧是他的那个野心勃勃,如今已不被他掌控的白展梦。
他们酒过三旬,推杯换盏之间,称兄道弟。
燕如飞边品着酒边喜笑颜开地道:“感谢白庄主送的九州海阔图,那日我便连夜差人送回骁骑,想必我太子殿下此刻正在观摩此图,我能想象到他必定大喜。”
白云天也笑着举杯道:“能博太子欢心白某也心下欢喜,他日我们平分天下定当与他把酒言欢。”他说罢,一仰头,一杯酒入喉。
白云天酒还没吞下,眼前的桌子侧边却突然飘出一个人影,只那么一闪,便坐在桌边。
定睛一看,白云天惊得张大了嘴巴,未来得及吞下的酒竟然哇的一口吐出来,好生狼狈。他惊呼:“白展梦,你……你怎么出来了?”
同时惊得目瞪口呆的还有燕如飞,他听白云天说过,已将白展梦关在大牢里,他是怎么出来的?
白展梦边伸出一只手,猛地抓起酒壶,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不紧不慢地道:“梦儿想喝酒了呗,被父主关了这么多日,嘴馋得很,父主喝酒也不喊上孩儿。”
白展梦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头也不抬,似是叙说着一件极平常的事,而且似乎忘了怎么被白云天关进大牢的,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白云天又惊又怒地问:“我是问你,你怎么从大牢出来的?”
这时候外面的侍卫急匆匆地边往里冲,边喊道:“禀盟主,不好了,大牢起火了,梦公子他……他跑了……”
待那人冲进来,却看到白展梦此刻居然就坐在白云天的侧边,正在举杯饮酒,那人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大惊道:“梦……梦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白展梦转过脸,看了一眼那个侍卫,嘴角微扬,含笑而道:“你们消息传得也太慢了吧,火烧大牢的时候,我估计已在沐浴更衣了。”
白云天望着此刻傲慢、得意洋洋的白展梦问到:“你到底怎么出来的?我知道你如今功夫了得,但那猝火寒铁的脚手链你怎么打开?还有冷香灰软筋香之下你怎么施展功夫,想那杨义都不能逃出去……”
白展梦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淡笑,凛然作答:“很简单,我的煞星古剑劈开了猝火寒铁,我早就知软筋香的厉害,怕有一天你拿此对付我,便早就酿好了松露酒作为解药……”
白云天又惊又气,惊的是白展梦居然有如此心机,能预知他将对他不利,提早准备,气的是他竟然从牢里跑出来不是逃跑,而是如此堂而皇之的找自己喝酒。
白云天指着白展梦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跑了,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跑来找我?”
白展梦依旧不紧不慢地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呢?父主受奸人蛊惑将我关起来,如今过这么久了,也没找到证据证明我对父主不利,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白家庄、忤逆父主的事,想必父主对我的气也消减了吧?儿子找父亲喝酒,不是很正常吗?”他边说着边给白云天倒了一杯酒。
白展梦果然聪明机警,他此番话一说,白云天的气也消减大半,也定神端坐,然后端起白展梦倒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而一旁的燕如飞则边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边瞅着看白展梦,因为自始至终,他都发现白展梦在用余光扫视自己,那样的不经意,又那样的刻意故意为之,而那余光中充满了杀气。
尽管白展梦一直云淡风轻的说话,但那种凛然的杀气与冰冷感,让他不寒而栗。手中刚饮完一杯酒的酒杯一直捏着,都不敢往桌上放。
此刻,白展梦转过脸,对着燕如飞道:“燕大人好雅兴,想必是经常来找我父主喝酒吧?”
那燕如飞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惊归惊,虽然内心波涛汹涌,翻江倒海,捏着酒杯的手也渗出细汗来,但表面却波澜不惊,赔笑道:“是的,燕某就好这一口,白家庄的酒甚好。”
白展梦嘴角上扬浅笑着道:“喝酒倒无妨,我白家庄美酒多的是,只是要说些挑拨我父子关系的话就不应当了……”
白展梦此话一出,那燕如飞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酒杯差点跌落。
白展梦接过他差点掉落的酒杯,一边给他倒了一满杯酒,一边道:“晚辈敬燕大人一杯吧,感谢您陪我父主饮酒。”
他这倒酒的动作,还有这说话的神态恭恭敬敬,似乎前面那句说他挑拨关系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