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说的是，”恩雅将碎发撩到耳后，“您刚才的表情像是卢了半天终于设了出来。”
“。下头女。”安苏脸上布满了黑线，“能不能别造我们男生的黄瑶啊。”
他微微叹了口气，又一边从恩雅手中接过了崭新的袍子，披在了身上：原来那套定做的高中校服，已经沾满血污了。
可惜那套手感很好的皮肤了。
祭坛上很脏，到处都是死去的肉块，散发出腐败尸臭的气息。
安苏穿好了衣物，顿了顿，忽然对恩雅道，“我其实一直在等你提问呢。”
“提问什么？”恩雅又歪了歪头。
“比如我如何献祭这群密教徒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之类的”安苏道，“以及我是不是母神信徒。”
“我为什么要在意？”
恩雅感到了疑惑不解，“杀了也就杀了，你想杀其他人我也可以帮伱去做，献祭也好暗杀也罢，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东西。”
果然，恩雅的道德素质观和平常人很不一样。
她对于生命缺少最基本的认识，除了她在意的人之外，其他人的生命于恩雅而言毫无价值，普世价值观中的道德规则也与她毫无关系。
她也完全不在意安苏献不献祭。
恩雅平静地踩在满是血肉的祭坛上，黑色洛丽塔的裙摆下是棕色的靴子，此时此刻也沾上了些许血渍，歪着脑袋的样子像是一只小猫。
“我还以为你会稍微感到惊讶呢”安苏道，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回去吧。”
“说实在的，我只感到了失望。”
恩雅平静地道，“我还以为你要带我私奔呢，结果就只是杀人啊。”
“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外说出去。”安苏道。
“我能拿来要挟您吗？”恩雅又歪了歪脑袋，“少爷，您也不想献祭的事情被教廷发现吧？”
“下头女。”
——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雨也差不多停了。
晨星庄园雨后的空气干净而剔透，淡蓝色的天空倒映在中庭的水洼上，倒像是天空缺了一块，落在了这片华贵的庄园里。
一回到家，安苏就对上了卡洛伯爵那满意的笑容。
“好好好，第二次夜不归宿，有出息。”
他满意地拍了拍安苏的肩膀，喋喋不休，
“总算是有我一半的风采了，没让我失望。你老爹还是了解你的，你生来就不是学习的料，要我看，还是早点为我们家传宗接代”
“这才学了两周就学不下去了，果然不出你老爹的所料——等等，你收拾书本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