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秒内，顾念的内心已经挣扎过很多次。
薄穆琛都把他的身份告诉她了，那她，也不该再隐瞒下去了。
“穆琛，其实我是……”
顾念动了动口，到嘴边的话就要说出来，然而就在这时，沙发上的颜沫清突然惊叫一声。
这一叫，连带床上的孩子都醒了，顾丫丫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坐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薄穆琛打开旁边的灯，周围顿时亮起。
薄小平也醒了，目光幽幽地看向不远处沙发上的女人。
颜沫清的脸色很差，也很茫然，在四周看了一圈后，发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看，脸色微微泛红。
“那个……不好意思，我做噩梦了。”
顾念道：“没事，能理解。”
不久之前颜沫清还被远程的狙击枪瞄准，害怕地做噩梦再正常不过了。
“那个，顾念，能不能陪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自己有点怕。”颜沫清面露羞怯，让以前她认为最大的情敌陪她去洗手间，确实不好意思。
“好。”
两个女人一起进了洗手间。
颜沫清的神情一直很惶恐，哪怕是在很安全的地方，都下意识打量四周。
等她解决完，顾念正打算开门离开，却被女人按住门把。
“嗯？”顾念不解地看向她。
颜沫清道：“刚才其实我已经醒了，刚好听到你们说的话，顾念，你不会要和穆琛哥哥说出你nice的身份吧。”
顾念觉得理所当然：“他都已经跟我说了，我也该跟他说了，不想瞒着他。”
颜沫清重重叹了口气，“顾念，你平时不都挺聪明吗？这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坦诚？”
“我一直都……”顾念本来要说她坦诚的，但她突然发现，她好像还真没怎么坦诚过。
颜沫清道：“我可劝你不要说，你以为穆琛对nice的恨只是一点吗？你可是差点毁了他的人！”
顾念微愣：“可我……也尽力了啊。”
她自认，没有对不起过fly，哪怕是那次任务失误，她也是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