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想想看，这缙云县除了玻璃作坊，还能做点啥？”
“好，那就干了！”
从京城里来的小太监，叫卫姜。
他从京城出发后，便马不停蹄。
一路上换马不歇人，一千多里地跑了七八天就到。
入遂州境后，换乘快船，不日抵达府城。
他去镇守太监府，展示令牌，门子赶紧请进花厅。
不久后，蔡九德便出来，笑吟吟道：“原来是卫公公，不知大公公如何？”
卫姜道：“大公公一切安好，多谢挂念。”
“呵呵，这都是应当的。”
双方寒暄几句，蔡九德道：“公公一路舟车劳顿，先去洗漱休息。”
“即便有天大的事儿，也等会儿再说。”
这话，倒正合他意。
卫姜也没有推辞。
蔡九德叫人安排卫姜住下。
卫姜先洗漱，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夜里起来，酒菜早就准备好。
蔡九德没邀请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
吃了一半饭，蔡九德询问发生何事。
卫姜道：“事情有点麻烦。”
“陈谦谋杀生员案，朝廷上争论不休。”
“我出来时，似乎还没吵出结果。”
“干爹说这事陛下很关心，务必叫我问清楚怎么回事。”
蔡九德沉吟片刻：“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
“宫里应该收到林书思的奏疏了吧？”
“就是那个每年给陛下十万两银子的奏疏吗？”
“对。”
“朝堂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胡说。”
“其实也不是胡说，一年抽出十万两还是很容易。”
“主要问题，就出在玻璃作坊上。”
“京城里的一套玻璃茶具，恐怕得上百两吧？”
卫姜点点头。
虽说蔡九德已久不在京城，但对京城的物价把控，还是非常准确。
“岂止，像那种文房四宝，一套就要三百多两，就这也不多。”
蔡九德神秘一笑，拍拍手，两个侍女送上来个托盘：“你瞧瞧，这是什么？”
红布揭开，竟然是条栩栩如生的龙，还是玻璃制作的！
最厉害的是，龙身子里似乎有水汽，看起来格外厉害。
卫姜起身，爱不释手：“这是谁做的，竟然如此厉害？”
“光是看着这个玩意就觉得好玩！”
蔡九德得意扬扬，“不才，正是咱家。”
“啊？”卫姜猛然睁大眼，不敢相信。
蔡九德道：“说句实话，那个生员的死，跟陈谦关系不大，但跟玻璃作坊的关系很大。”
卫姜立刻明白过来。
蔡九德其实是抢夺玻璃作坊来的。
如果这么说，那就非常清晰明白。
“卫公公放心。”
“根据我的估算，一年下来，这个玻璃作坊最起码这个数。”
他伸出来一根手指。
卫姜猜测道：“十万两？”
“百万。”
卫姜倒吸口气，百万两，这真不是个小数目。
朝廷岁入一年，也才是五六百万两，还已经压榨到极致。
“怪不得！怪不得。”
“卫公公，这么多钱你不心动吗？”
卫姜很想摇头。
但，他们是阴阳人。
别的东西又别无所求，一生所求无非是钱财而已。
这让他怎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