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陈谦笑着说道：“明天就会发货。”
第二天，果然开始发货。
仓库那边人山人海。
数不清的伙计、苦力，跟着掌柜的，自个儿行动的，热闹非凡。
但，出货其实没那么快。
且，每个人动辄上千数万匹。
光是搬运都需要不少时间。
因此，第一天实际上只有四个人领到货物，效率实在太低。
忙碌到晚上，借着马灯灯光搬运货物。
忙到半夜，这四个人的货物总算运完。
众人都发困。
几个掌柜的合伙给他们定了桌酒席，叫他们吃。
席间有酒，众人喝得微醺。
其中，有个周小二尿急，撇下众人，跑到仓库西墙黑暗中，解开裤子哗啦哗啦尿起来。
朦胧中，忽然瞧见有几个人影从墙上跳下来，吓他一跳，壮着胆子呵斥道：“谁？”
忽然有人跑过来，捂住他的嘴。
他拼命挣扎，肚子上挨了一刀，身子一软倒下不起。
他想发出喊声，但冰凉的空气，从肚子里冒进去。
“快走！”
周小二被丢地上，感受着逐渐冰凉的夜。
不久后，几人离开。
这几个人，正是黄二牛等人。
他们把弄来的油倒进仓库，点一把火。
为让仓库彻底燃烧起来，他们特意点了很多地方。
仓库里都是布匹，遇到火便熊熊燃烧。
他们看着火焰逐渐变大，像怪物似的不断吞噬着夜色。
终于喝酒的人，意识到不对。
有人高声喊：“走水了，走水了！”
陈谦赶到现场时，火焰依旧在燃烧。
值得庆幸的是，仓库周围并没有人家，对面有几个酒楼茶肆。
因此，仓库着火不会引发大乱。
仓库里堆放着六七万匹布。
陈谦脸色不大好看，天空变成红色，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数十个员工脸色惨然，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在外围设置警戒，别让人进来。”
小队长哭个不停，边抹泪边道歉，陈谦不耐烦。
等调来众多人马，终于有人发现周小二倒在血泊里。
当他们发现周小二还有气时，欣喜若狂，急忙送去医馆。
幸运的是，当时那群歹人太过匆忙。
这一刀没有扎到要害，仅只是把肚皮割破。
周小二失血过多，除此外并无其他不妥。
陈谦亲自指挥给他处理伤口。
下午，熊熊燃烧的仓库终于停下。
许多经销商受不了，纷纷找张崖打听，到底还能不能交货？
张崖也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问陈谦。
陈谦很坚决告诉他，可以准时交货，叫他们先不要着急。
他忙着处理火灾后的后事。
林慧儿与夏清颜坐不住，帮着处理。
整个县衙都行动起来。
下午周小二醒了，陈谦急忙去问怎么回事。
周小二把自身的经历说了，补充道：
“他们身上很腥，像是水边的人！”
“他们说的话，是吴音！”
陈谦迷惑，但其他人一听，便立刻想起太湖水匪。
几年前，琉球国大使被团灭，就是太湖水匪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