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政和皇帝道：“朕相信你这回，回头朕给你写个条子。”
“陛下还是写个文书吧，条子不大管用。”
“这些都是细节问题，臣打算明年开始第一次远航，以南洋诸国为目的地。”
陈谦又说：“陛下这三十万两修河钱如何花？”
政和皇帝紧张盯他，“你才送到朕手里，朕还没暖热乎呢，你想作甚？”
“陛下，您干嘛这么看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既然陛下这些钱迟早要花，干嘛不花在我们身上？”
“水泥本来也只能用我们的，还有铁器，其他物资我们也可以生产！”
“且，可以保质保量，顺带还能监督河工。”
“陛下想想看，这是不是很美妙？”
政和皇帝被他说得心动，数出来十万两交给陈谦，要他等通知。
随后，话题转向轻松。
政和皇帝听说陈谦结婚，赐了块地给他，算是礼物。
到晚霞满天时，陈谦方才出宫。
出门时，脑袋一拍，有些懊恼，有个事忘记。
那就是钱庄，想想明天还得来，干脆明天再说。
次日，政和皇帝果然又召陈谦过去聊天。
政和皇帝说：“今天群臣听说你来，还是要镇压你！”
“朕把钱摆出来，他们都立刻闭嘴了！哈哈哈，看他们吃瘪，朕很高兴。”
算算快过年，陈谦觉得要去周阁老那去一趟。
两人毕竟有战场之谊，按理该去看他。
从皇宫出来，他带着礼物去。
周渭叫人迎着他进门。
周渭恨铁不成钢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为何到那边就跟人闹矛盾？还闹了这么大的事儿出来？”
陈谦放下礼物：“这不能怪我，是他们先放火烧我的仓库！”
“他们做事不讲规矩，我干嘛还要讲规矩？”
周阁老很生气，找到鸡毛掸子，作势要打。
陈谦赶紧按住他的手，连连告饶。
周阁老这才放过他。
中午，周渭还是留他吃顿饭。
席间，陈谦道：“周阁老，我这个人恩怨分明。”
“只要不来惹我，我不会跟他们计较。”
“要是来找茬，我也不怕。”
表面看，这件事就是两个作坊之间的斗争。
但实际上，却是生产力之间的对决。
周渭道：“那些乡绅什么样子，我比你可能还清楚。”
“你做事实在太糙，你怎么就闯到松江府去办案？”
“别说秦秀生气，其他人也都很生气。”
“简直就是离谱。”
“你知道官场上，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人吗？破坏规矩的人！”
“规矩不仅是束缚你做事用，还是保护大家的底线！”
“你把规矩破坏，所有人的生命都没有保障，谁能受得了？”
陈谦叹息道：“你说那些我都懂，但我没办法。”
“你想想看，纺织作坊县城里不仅小吏入股，还有前任县令的，还有陛下的。”
“我不快刀斩乱麻，等那些乡绅反应过来我还能怎么办？”
“是以，当时追求的，就是速度。”
“在他们完全没反应的情况下抓住他们，处理掉他们。”
“要是我拖延一段时间，指不定就变成什么样子。”
周渭冷哼两声。
陈谦连忙赔笑：“我不是说，这种做法是对的。”
“可，当时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关键是面对缙云县那么多百姓，还有小吏，我总是要有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