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三日后,陈谦带着永和、缙云两县的户房小吏前来。
秦秀这边,是府衙里的一些人。
另外还有几个钱庄的老掌柜,双方展开辩论。
首先是秦秀派人说明方案,接受质询。
秦秀十分满意,频频颔首,看陈谦如何应对。
陈谦的应对,就是无动于衷。
待户房小吏讲完方案。
陈谦问:“秦使君,你这个方案很不错。”
“只是,我想问问,对我到底有什么好处吗?”
秦秀愣下,很快反应过来:“赚钱还不是好处吗?”
陈谦笑道:“陈使君,你说的我不反对。”
“可,你看我缙云县中,有这么多产业可以赚钱,为何我搞个钱庄啊?完全没必要对不对。”
“我随便搞两个产业出来,不是一样赚钱的嘛!”
秦秀有点卡住,沉默半晌道:“不为赚钱你为什么?”
陈谦道:“赚钱当然是好事,但最终目的不能是赚钱,我们应该有更远的目标。”
“什么目标?”
“比如,我们要把钱庄开到海外及周围的藩属国。”
“既能赚钱,又能控制他们,甚至还可以以此击败蒙古。”
“这是胡说八道,这不可能。”
陈谦起身,走到案子前,对着几个人说:
“我知道。你们都用过钱庄,还知道钱庄是怎么盈利的。”
“无非是有了存银就去放高利贷,以此获利。”
“你们有没想过,钱庄这么重要,可几乎没什么人能影响国策?”
“钱庄好像一直都是民间在办,朝廷为什么不管呢?”
秦秀抚须道:“你这是强词夺理,钱庄本就是民间所办,与朝廷何干?”
陈谦笑道:“那书院呢?书院民间也可办,但为何朝廷就要管控?”
秦秀一时愕然。
陈谦继续道:“钱庄的经营模式,有很大问题。”
“首先,是吸储,即吸引资金的能力。”
“你们几位都是钱庄掌柜,告诉我,你们凭什么吸引旁人把银钱放在你们钱庄?”
其中一人答道:“自当是守信,人无信不立,况钱庄乎。”
陈谦笑着说:“这就是钱庄的最大问题。”
“它能吸引的钱财实在太少!说是钱庄,倒不如说是个保管银子的地方。”
“银子放进来,还要交钱,大多数人都不乐意。”
“这与钱庄没关系,爱占便宜,乃是人之天性。”
“可,钱庄吸储,说好听靠的是信用!其实靠的是什么呢?”
“靠人们对未来预期的不确定性。”
“即,将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我得把钱送进钱庄。”
“即便有问题,未来也能有点保障。”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钱庄的盈利方式,高利贷。”
“高利贷看起来省心省力,但实际上呢?这是风险相当高的行业。”
陈谦把其中的风险,一点点剖析明白给众人。
当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时,陈谦说:“你们觉得容易,只是因你们有权利。”
“这就决定,你们的生意只能在狭小范围内做。”
“出了这个地方你就不灵,当然不敢贷款。”
“这就是你们做不大的原因。”
陈谦笑着说:“我不一样,我要用永和、缙云两县,再加上松江府,三地为背书。”
“以缙云永和两地产业及将来在松江府即将成型的棉纺产业为基础。”
“建立钱庄,第一个目标便是发行货币!”
秦秀惊讶:“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