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张白泽叫小厮继续去听。
现场气氛又一次冷下来。
陈谦一次又一次击碎他们的世界观,原本他们还在为狙击陈谦而感到高兴。
可是书籍与纸张的出现让他们有点破防,假如陈谦再次祭出预存旗帜,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张白泽很清楚,他能压制众人,靠的只是多年积威,他非常了解商人,只要商人有利润,亲爹都能卖了。
更何况无论如何看,这小小的书本里都蕴含着极高的利润。
比如——佛经、道经、个人出书。
至中午,小厮回来禀告,说陈谦已经结束这次宴会。
暂时还没人送钱过去。
张白泽急忙派人去把孙掌柜请来。
这个孙掌柜是比较典型的代表,他来了后,张白泽道:“孙掌柜的,你们今天参加推介会,有没有准备花钱?”
孙掌柜的说道:“张爷有吩咐,咱们就是真想花也不敢花。”
张白泽道:“你明白就好。你们想赚钱我也不拦着你们,可是你们得等上几日。也不多,有个两三日就成。只要过了这几天,谁也不会跟你们过不去。”
“你可要知道,我们这都是为你们出头,他陈谦不过是外来户,胆敢在大同搅风搅雨,是对我们大大不尊重。”
“事情真要是被他们做成,日后岂不是要骑我们头上?都是为了你好啊。回去跟你的几个伙计都说说,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做傻事!”
“咱们都是同乡,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孙掌柜的连忙赔不是,千恩万谢才离开。
张白泽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去把自己相熟的人找来,无论你们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人送钱给陈谦,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个时候就不要讲什么同乡之情,这是生死之战。你们的钱庄这段时间都没什么生意吧,要是陈谦还在这儿,以后我看这大同的钱庄,也不要开了。”
众人齐声道:“怎么会?我等一定尽心,保管叫陈谦收不到一分钱。”
他们的行动,陈谦很快就得知。
一个上午的推介会,陈谦非常累,干脆就在松鹤楼叫了个包厢,与林慧儿,苏绰一起吃饭。
吃到一半小厮来汇报,陈谦听完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陈谦悠悠叹气,放下碗筷儿。
苏绰也跟着放下,轻声道:“东家,我看明天也未必能拿到钱。今天总共收了不到四万。明天可怎么办?”
陈谦道:“明天看看再说吧。”
苏绰只觉得无尽的绝望涌上心头,他甚至有落泪的冲动,只是当着陈谦的面没好意思,还有三夫人也在。
吃过饭他垂头丧气离开。
他想,我们只不过是老老实实做生意,又没有作奸犯科,又没有坑人,甚至还能给别人带来莫大好处,为何要针对我们呢?
这几天来他天天晚睡早起,就是为了能渡过这个难关。
几个借款的人满嘴答应要还款,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分钱送来。
他越想越憋屈,心中愁闷,旁边看到个酒馆,买了壶酒喝了,苏绰不经常喝酒,酒量不好。
一壶迅猛喝下,整个人都有点发蒙,念起此事,热血上涌,醉醺醺便跑去张白泽的门口,破口大骂:“张白泽,你个王八蛋滚出来!”
骂几句有个小厮出来,大声骂道:“你是什么人?哪里灌了马尿敢来张员外家门口叫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