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陈谦快刀斩乱麻,处理完各种事情,正月十七就踏上去往大同府的路。
苏绰出城迎着,陈谦与二十名翰林学士抵达。
听苏绰汇报,看钱庄的账目。
二十名翰林学士亲自检查,将去年一年的账目复查清楚,耽误几日,迅速去了凉城。
凉城才是陈谦最为关注的重点。
初进凉城,翰林学士们都很惊讶。
路上,陈谦与他们一同骑马,周围都是漫漫黄沙,凄凉土地,远远看到一座城在山间。
这里的山也是大多数荒凉。
有从南方来的学士感慨道:“昔日读诗书,总是无法想象漫天黄沙的情景,今日见了这里方才知道。”
陈谦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说的就是这个。”
杜晚问道:“先生,这凉城处在这种位置,万一将来受到攻击该怎么办?”
“是啊,所以要有强大的武力做后盾。”
杜晚道:“这座城用途有那么大吗?”
陈谦说道:“你们现在还没有体会到金融的强大力量,等以后你们慢慢就知道,这金融力量究竟有多强大。”
凉城县令迎着他们进城。
这城里可真是极热闹,蒙古人,大夏人,吐蕃、回鹘以及那些边民都在同一个城市里活动,简直就是个大杂烩。
他们一路上看到了数个不同种族,操持着不同口音的人类正在互相交谈、交流。
刚刚进城没多久他们还遇到了一队士兵,他们正在巡逻,不同的是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兵器,而是木棍、叉子之类的古怪武器。
陈谦告诉他们这些人都是巡逻队的。
他们的主要责任其实是为了维护治安。
到了县衙,先给他们安排住处,随后叫他们去钱庄实习。
陈谦告诉他们:“你们在这儿的主要任务就是了解。多看多听,不要问,自己先琢磨。”
“之所以叫你们到这儿来,是因为这里的业务最繁杂。”
“你们在这儿基本上能获得最快速的成长。”
不成长不行,这里的业务出乎想象,多如牛毛,不成长你就会被淘汰。
陈谦在这儿实行的可是残酷的淘汰制。这种考核比朝廷的过场考核要力度大得多。
杜晚与其他人次日一起报到,钱庄的主管是一个叫卫辉的年轻人。
他今年也只有二十多岁,看起来似乎很是老成。
厚嘴唇,高颧骨。
如果放在外面肯定就是老农民。
事实上这个猜测也没什么问题,卫辉家里以前还真就是农民,后来父亲花了很多心思跟钱财,才把他送去当账房学徒。
他也是最会抓机会的那种人,看到陈谦招募账房先生,其他人还在犹豫,他则主动跳出去。
为此他跟父亲还大吵一顿。
因为他学徒还未出师,师父也不愿意放他离开。
父亲大骂他是个狗东西,让他以后不要再进门。
可是卫辉知道他的师父是个什么东西,他跟着师傅已经做了一年多,基本上没怎么学习过。
天天就是帮着办点事,学了几个字儿,学会了认数字,会打算盘。
但这些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他都只学个皮毛。
比如算盘,他也只会打个加减法,再高深的师傅没教。
所以他才铁了心去给陈谦当工人。
陈谦一开始就进行了三个月的紧急培训,那三个月回想起来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每天都有大量的知识要学习,白天早上晚上都要学。
他知道自己来对了,刚来没几天就学会了算盘的高阶用法,为让自己熟练,他连吃饭都带着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