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陈谦瞪大眼睛，“五个人？一起自杀？”
宋枢道：“对，还是今天早上悦来客栈的掌柜的来报案，小的昨夜当值，接到案件，不敢专断，忙来请教大人。”
陈谦道：“你不能去，去叫宋世景，把所有衙役全都叫去悦来客栈。”
“客栈暂时封锁，所有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出事我来扛。”
宋世景刚刚来当值，听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饭都没吃，赶紧召集弟兄，快班捕头全部就位，另外每个捕头的帮闲也都叫上。
浩浩荡荡两百余人，奔赴悦来客栈。
客栈里人心惶惶，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掌柜的欲哭无泪。
陈谦抵达时，所有伙计掌柜都在一楼大堂，所有客人都在房间里不能出去。
掌柜的带着伙计迎接陈谦入内，陈谦道：“别废话，其余人留在原地，你是掌柜的是吧？昨天照顾几个人的伙计是哪个？”
一个小伙计战战兢兢举手，陈谦手指一点：“你也跟我上去。走！”
案发现场在三楼，五个人住三间房，死法一致，都是用腰带吊房梁。
使用凳子垫脚，三个房间都很简单，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他们的包袱，桌子椅子床。
陈谦吩咐宋世景道：“用手裹布，把人放下，不能有半点移动，另外把他们的包裹全都检查过。有发现在跟我说。”
眼前这景象，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确实是自杀，房门没有任何破坏，也没有打斗痕迹，他们身上的衣服也都完好无损。
陈谦问掌柜的这几个人身世，掌柜的说道：“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听说他们曾经去过永丰钱庄。想来该是商人。”
“商人？什么商人？”
掌柜的呆住。
这时，李光凑近说道：“永丰钱庄跟旁的钱庄不同，他们并不是支取银钱的地方，而是拍卖盐引之处。”
“本朝实行的是开中法，既，太元仓、开阳仓、宁川仓三个仓库，根据路程远近，折算盐引，每送进去一到五石粮食，则给盐引一张，引分大小，大引300斤，小引200斤。”
“商人送粮进去，朝廷给盐引，指定盐场，支取食盐，之后再由商人在指定区域分销。可是其中有个大问题，那就是运送一趟耗时极长。”
“商人便分工合作，有专门运粮的，有专门倒卖盐引的，也有专门分销食盐的。这永丰钱庄，便是其中专门倒卖盐引之处。”
陈谦恍然大悟，这特么不就是期货吗？
你别管我粮食什么时候送到，反正呢，倒卖盐引的商人给你个固定价格，让你不会亏。
他们再将盐引拿出来卖。
陈谦又问掌柜的：“你说说看，昨天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掌柜的回忆片刻，道：“此事我也说不清，得小二帮着补充。昨天早上他们出门，脸色不大好看，回来的时候义愤填膺，似乎受到很大不公。我没敢问。”
小二补充道：“小的给他们送水上去，听他们说什么永丰钱庄。。。。。。假的。。。。。。之类的话，我也不敢细听，只得下来。晚饭送上去他们仍旧在讨论。”
“这种事情也很常见，此处靠近永丰钱庄，往日里有很多如此的客人，我就睡下了，半夜他们叫我送去热水，我还想着大半夜的要热水作甚。现在想到肯定是洗脸净面。”
陈谦问道：“什么时候叫你送热水上去？”
“子时左右。”
陈谦检查尸体，尚未形成尸斑，基本上可以断定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在子时。
这也就说明了，肯定不是谋划，而是真正的自杀。
后来现场的搜索，也证明了这点，没有任何外人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