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魏国公黑脸：“这都是什么东西？”
徐茂卿无奈：“我也不知道，孙儿问过陈谦，陈谦说就是这些东西，学会这些东西，可以究天地变化，古时所谓的学究天人也不过如此。他说这只是其中一门，要想制造出那种机器，大约需要四五门这样的课程。”
魏国公扔开课本，说：“你什么意思？”
徐茂卿拿起丝绸，递给魏国公：“这就是织出来的丝绸，一台机器一天可以织出来十匹这样的丝绸，陈谦手里大约一共两百余台机器。爷爷，陈谦当时说的还真不是推辞，咱们玩不过他。
孙儿看完后就知道已经没救了，全天下所有丝绸商人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有这种机器，就算是累死，也比不过他一个人。”
魏国公惊讶，张大嘴巴：“你莫不是过于夸张？全天下人？”
徐茂卿的绝望魏国公完全无法理解，因为这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没有亲眼见过那种东西根本无法想象，这玩意究竟是怎么摧毁手工经济的。
他认为，不就是机器么？固然可以比人快些，但是只要我这里有足够多的人，你机器也不可能比我人快多少啊，我还是可以追上你。
但徐茂卿看过后就知道，人跟机器根本没办法比。一台机器带动二十台纺织机，只要不出问题，只需要四五个人就可以照看过来。
要是陈谦想，招募一万人，可以弄多少台机器？可不就是全国的丝绸商人都比不过嘛？
徐茂卿也没办法传达自己的绝望，有些不耐烦：“反正陈谦说的都对，不过孙儿以为，也不是没有办法。孙儿回来就是想跟爷爷商量商量。放弃丝绸，投入机器制造。”
魏国公道：“刚才你还说机器难以生产，咱们手里又没有人，怎么生产？”
“孙儿说的也没错。爷爷也不要担心，我们是没办法生产，可是陈谦有啊。陈谦当时跟孙儿说过，这机器生产需要大量资金，他手里别说没有这么多资金，就算是有，他自己也忙不过来。
所以当时孙儿就想着，咱们加入陈谦好了。以后专门生产蒸汽机。还有个问题就是蒸汽机的销售，那东西太大，运输不方便，要是有咱们的加入，一切都不一样。”
魏国公迟疑很久：“听你这么说，生产机器就是个非常赚钱的事儿，陈谦怎么可能会分一杯羹给咱们？”
徐茂卿蹿到魏国公身边：“爷爷，你是不知道其中利润有多大——也不能说利润，听陈谦的话，这里面利润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机器，可以控制大部分行业，因为陈谦说了，蒸汽机不单是纺织行业离不开，大部分行业都离不开。
而且姐姐也跟我分析过，这个机器生产，陈谦之所以迟迟没有铺开，除了因为规模问题外，还因为有个问题绕不过去——那就是安全。你想想看，这么庞大的产业，他一个人根本扛不住，哪怕拉上陛下也扛不住。
这等于是捏住天下所有人的喉咙，谁会愿意？这玩意真要是铺开，没有天下人支持，造成的局面就是身死灯灭。”
魏国公脸色凝重：“真有这么大威力？”
徐茂卿更凝重：“我姐姐说，这是天地之变的威力，他一个人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