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回去时便出了事。
江不归冲撞了连倾,水壶中的水不慎倒在明黄色龙袍上,留下大片暗黄,连倾难掩怒意,眉毛皱成了川字形。
“拉下去打。”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我便眼睁睁见江不归被架走,我忍不住攥紧手指,才能压抑住心底冲动。
有人从背后撞了他,可连倾却视若无睹。
是连倾有意为之。
连倾挑了挑眉,“怎么?心疼了?”
我装作毫不在意,“不曾。”
连倾又道,“那香囊不知被谁弄丢了,西棠手巧,可愿再做一个?”
“自然是愿意。”我毫不犹豫便回答了。
他在逼我,离开江不归。
若我一直在江不归身边,今日之事便只是开始,连倾的性子,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江不归一个小小阉人,只能受他宰割。
我不能眼见他为我丧命。
目送连倾离开后,我直接奔向慎刑司,方才越过大门,我便听见了哭喊声,或凄厉,或沙哑,钻入耳膜,我只觉心神不安,忽然有些不敢去看。
他身子不算硬朗,如何扛得住慎刑司的刑罚。
一阵眩晕袭来,我险些跌倒。
一双手稳稳将我接住,待我缓过来时,撞进江不归担忧的眸子,“好些了吗?”
我并未回他,连忙绕着他转了一圈,见他身上并无血迹,方才松了口气。
仔细一想,却觉出不对,“他们没打你?”
未等他回话,忽见一男子走来,眉眼锋利,身量魁梧,腰间挂着慎刑司的掌事腰牌。
与记忆中的人重叠,我一眼便认出了他,“蔡息。”
八年前,他是慎刑司的刑官,小小年纪,却浑身戾气,心狠手辣,我还与他动过怒,不想现在竟摇身一变,手握慎刑司大权。
蔡息弯腰行礼,“多年不见,当年要多谢公主骂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