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官升堂!
“威武!”
“带案犯孙明德!”
——
孙世祐望着书案上厚厚一叠纸笺,深吸一口气,随后毅然决然的捧起离开。
“堂官,孙抚台来了。”
户部值房,赵学雍轻唤一声,其身后,孙世祐站的恭恭敬敬。
陆远没有抬头,嗯出一声。
“请孙抚台进来。”
“抚台,您请。”
孙世祐撩袍抬腿迈过台阶,一步步走到陆远的公案前站定,并未出言打扰。
“孙抚台先坐,待陆某处置完手上的公务。”
“堂官先忙。”
孙世祐扫了一眼,看到陆远手边的茶碗已空,便提起水壶上前斟茶,随后又蹑足轻踪回到原位恭敬肃立。
片刻。
“可算忙完了。”
陆远放下笔甩甩手腕,一抬头看到孙世祐如此,哎呀一声:“抚台,您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快坐。”
孙世祐仍然是不坐,面冲陆远作揖下拜。
后者于是皱起眉头来。
“抚台来又是为了令公子的事吧,陆某已经说过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一次下官来,不是为了儿子。”
孙世祐说着话取出一道道纸笺递给陆远,后者纳闷接过,只是看向前者并未询问。
还是孙世祐自言道。
“这里面,记载了下官在山东多年,收受的贿赂和在严阁老授意下办了哪些枉法之事,除此之外,还有下官向严世藩、赵文华、鄢懋卿等人的行贿所记。”
陆远眯起眼睛。
“孙抚台您要自首、要检告,这材料应该送到都察院、司礼监,送陆某这,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