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曹的案子都结卷了吧。”
“全办结了。”
“户曹今年夏税的统计出来没有。”
“还差两个县的没交。”
“抓紧时间,催,两天之内再不交上来,两个县的知县带六房掌簿全部扣分。”
庐州知府李穆之端坐大堂,下手处坐着合肥知县苏兴昌。
堂内还站着六曹的文书以及来自各县汇总报备的书吏。
除了这些官吏之外,堂内还摆了两排条案,不知道李穆之都从哪请来的账房先生,现在一个个算盘打的飞快,正噼里啪啦的统算着各项数字。
陆远定下的考成制度已经推行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李穆之是一天都没休息过。
交待办的事项哪些做完哪些没做完,李穆之都让人专门记到一起,每天上值的第一件事就是勾对。
做好的就勾掉入照磨所留档,没做好的就派人去催。
下面的小吏腿都跑细了好几圈。
“舒城县的夏税统计出来了。”
此时此刻一个户曹的书吏兴奋跑进来,手里举着一道本,边跑边喊。
“今年舒城县夏税九万六千八百石,解课税两万三千一百贯又三百文,现已全部归入永丰仓。”
永丰是庐州的官仓。
李穆之顿时起身,一把夺过这道税本查看,随后看向户曹文书开口问询:“去岁舒城县的夏税是多少?”
后者翻看旧账答话。
“去岁舒城县夏税是八万五千三百石,解课税一万五千七百贯。”
粮税多了一万多石,课税多了七千多两。
粮税增加好理解,多查出些隐田就能解决,课税一口气增加七千多两,那就是加增商税的原因了。
不过就算加增一个商税,也不至于多出那么多吧。
李穆之有些困惑,可却并没有急着去解惑。
也没必要啊。
地方是不是造假,有没有注水这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地方既然这么报了,那么对应的粮食和课税就要解送入库,现在既然已经解送入库,那李穆之就不关心真假了。
库仓里的东西是真的且足数,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