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尽早让她回去吧。”
“她为什么不回去,你不知道吗?”
因为他带回来的那个大麻烦,将周家弄得鸡犬不宁,走了周庭书,现在连申嘉歆也走,周蕴礼却宣布不再插手,这件事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周蕴礼自认有错,但事情早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现在要保秦漫漫的是周康,不是我。”
他再也不叫那个人父亲,直呼其名的做法,谢蓁也没想到,“是,你有你的理由,干妈要留在这里,我也没办法。”
她挂了电话。
本就糟糕的心情因此变得更加低沉,拿起车钥匙要去接申嘉歆,成恪剥开橘子,塞了橘子瓣到嘴里,“还是我去吧,你那个车都开不熟,买之前没试驾吗?”
“没空。”谢蓁不答应,“以后都是我去,你不要去了,免得让别人误会。”
“误会怎么了?”
成恪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能掉块肉啊?”
“能。”
谢蓁语气重了许多,显然是要避嫌,“还有,你以后别随便待在我家。”
她摔上门,将成恪吓到,看着那扇门,喃喃的,“吃枪药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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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申嘉歆常打牌聚会的茶馆楼下。
谢蓁没进去,只在车里等,申嘉歆结束了才满载而归地下来,坐进车里,立刻便感觉到了不同,“换车了,总算舍得把之前那个小破车扔掉了?”
“小破车也是钱呀。”谢蓁跟申嘉歆声嗓柔软下来不少,“只不过要接您,就买了换了台别的。”
“这个看上去也不贵,不像新车。”
“九成新。”
“二手的?!”
申嘉歆大惊失色,联想到谢蓁最近的生活,恐怕是不太宽裕,“你差钱怎么不告诉我,这些天我赢了不少,够给你买台车了。”
“我可不要。”
现在周家的钱,包括申嘉歆的钱,对谢蓁来说都是烫手山芋,“何况我在存钱,等着还给周叔叔。”
这又是申嘉歆听不懂的话,“还给他什么?”
“他之前说要我还清周家养我的那笔钱,现在还没给我账单,我只能先存着了。”
那笔凭空出现的钱从哪里来,谢蓁毫不知情,申嘉歆看她的表情便知道,这事其中没那么简单。
“钱是一次汇过去的,你叔叔故意刁难你,开出的数也很高,没几个人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
还是一次付清。
筛选来去,申嘉歆只猜到周蕴礼,“是他吧,除了他还有谁?”
谢蓁也想不到,她摇摇头,“不清楚。”
“如果真是他,他还算做了件人事。”
不再去想,谢蓁开车,要先把申嘉歆送回酒店,她在酒店开了长期房,这么一订就是两个月,连除夕都不打算回周家去过。
申嘉歆下车时安慰谢蓁,“没事,就算是他帮你还的,也是应该的,不用愧疚。”
她的三言两语,让谢蓁几乎认定那个帮她还钱的就是周蕴礼,她苦笑一番,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最不想欠的人就是周蕴礼,“我知道了。”
“对了。”申嘉歆一只脚已经踩到了地上,又回头,“今天来接我的怎么不是小成?”
“总麻烦他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
申嘉歆的笑暧昧几分,故作忧愁地叹息几声,“你就是开窍太难了,能把当初喜欢周蕴礼那个劲儿拿出三分给别人,也不至于这样了。”
谢蓁显露出无奈的笑,只怕那种热情,她这辈子也不会有了,“您快上去吧。”
“行,我上去了,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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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五点半之前,谢蓁跑了趟银行,她所有的积蓄放在一起,实则根本没有多少,恐怕连周康开出数额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尽管是亡羊补牢,她也不能按兵不动。
在云善那儿打听到周蕴礼新公司的地址,谢蓁开车过去,车身对她来说足够崭新了,刚除过味道,却残留下申嘉歆身上清淡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