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申嘉歆，哼哼冷笑着：“我看你还能死皮赖脸留在这儿多久。”
在害周望的人中，申嘉歆也是嫌疑人之一。
秦漫漫停下脚步，转换语气，“怎么能说是死皮赖脸呢，尔恩也是周家的人，我们不应该留在这儿吗？”
“谁知道是哪来的野种？”
“别人不知道，您不知道吗？”秦漫漫记得小时候周蕴礼常被送到镇子上，申嘉歆每次去接，都能跟周望见面。
申嘉歆翻她个白眼，“我为什么会知道？”
“你难道忘了周望了？”
秦漫漫可不信。
雪又飘落下来，她很冷，却还要跟申嘉歆对峙，申嘉歆站在避雪的屋檐下，周身温暖，语调云淡风轻，“记得又怎么样，反正都是个死人了。”
“你知道些什么吧？”
在风雪里行走速度很慢，云善关门前还能听到些秦漫漫跟申嘉歆的交谈声。
她有一颗八卦心，可惜在这件事上，不想探究。
房内暖意十足，云善扒下围巾和手套递给孟诀去收，自己则坐下，等着着审问。
孟诀脱下了外衣，浑身减轻了许多重量，一回头，便瞧见云善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云善托着下巴，愈发觉得自己平常太粗心大意，从来不把孟诀的事放在心上，他平时在做什么，跟什么人打交道，她一概不知，“你带尔恩去干嘛了？”
“带他去玩。”孟诀不想撒谎，可这事事关重大，在没得到确切的结果前是要保密的。
云善知道这是谎言，却也没有追问，敛下神情，变得沉寂。
婚礼之后孟诀便一直很忙，周蕴礼退出周氏，他也跟着离开，进入博易，从头开始。
这是一段熬人的时光，云善没给他施压，但是谎言越来越多，是会摧毁信任的。
孟诀在意云善的情绪，却不能全心全意的关注。
他给她倒水，又将水杯递到她手里，她不喝，他就只好抱住她，像小时候每次哄她一样，“好了，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就腾出时间来陪你。”
云善体谅他过得辛苦。
便点头答应，转而又问：“你之前找你的家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孟诀说得很平静，却害云善激动起来，她从他怀里挣脱，捧着他的脸，“真的？那人呢？”
“还约不到。”
云善要比孟诀想的更加关心他，“为什么，她不肯见你吗？”
“我会继续试试的，不行就算了，很多年没见过，没有那么亲切，何况我不是还有你吗？”
这么多年，孟诀太习惯自己解决事情。
云善懂他的独立，不再强求，她看了眼时间，若有所思的，“这个点蓁蓁登机了吧？”
“应该。”
“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孟诀按住云善的手，意味深长，“这几天就留给他们吧。”
－
高空机舱在夜间只有静谧和云层中的安详。
机舱中温度适宜，谢蓁将外套盖在膝盖上，微微侧头，靠在周蕴礼肩上，像是回到了以往每次陪他出差时的状态，他工作，她就趴在小桌板上睡觉。
他闲下来，她就黏糊糊地睡在他怀里。
周蕴礼有时觉得谢蓁像个猫科动物，很懒，很散漫，没有课没有工作时，大多时间都在睡觉。
躺在他怀里时很放松，不管怎么蹂躏，都不会醒来。
见谢蓁睡得熟，周蕴礼降低身体，圈住她的肩膀，没想到她会因此醒来，无辜纯净的瞳孔中染着湿意，仰头看了眼，又彻底弯下腰，睡在他腿上。
明明都闭上了眼睛，嘴巴却没停的问着：“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什么事？”
谢蓁刻意没有提起秦漫漫，说的是最平淡的小事，“乐崽啊，你走了，孟诀也不在，谁照顾？”
周蕴礼替她提了提衣领，又去摸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