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礼推开他,比对待陌生人还陌生,上车径直便离开。
来找他是周康的意思,毕竟周康年纪大了,在对现今的工作上还是陈旧腐朽的那一套,急需要亲近的人来搭把手。
之前找到那几位近亲,想的都是要怎么吞并周康手上的权力。
周蕴礼不回去。
能用的就只有周庭书,他又不是个经商的头脑。
何况这个烂摊子,周庭书不想接。
能不能把周蕴礼劝回去,他都要去复命。
周家少了许多人,连老太太也不在,院中凄凄冷冷,周庭书回去,只有申嘉歆迎接,她对他十年如一日的热情关心,拍拍他肩上的雪,贴己道:“怎么又回来这么晚?”
“没什么,去见蕴礼了。”
周庭书边说边向周康的房间走去,申嘉歆紧跟在旁,“你不用管那个臭小子,他爱干什么就让他去。”
“那怎么行?”
申嘉歆还是把问题看得太简单。
“怎么不行?”她大言不惭的,“我觉得你去帮你爸爸的忙,一定比他做得好。”
“蕴礼随随便便就能念一个管理硕士出来,在这方面,他的确很厉害。”
周庭书认真地去探究起来,言语中竟然有几分怪罪申嘉歆的意思,“也许你应该放下对他的偏见,或许他今天就不会这么决绝了。”
申嘉歆堆积在脸颊上的笑意僵了僵,“可是你上次不是还说,也许你可以去试试。”
周庭书怔愣了下,“……我什么时候说过?”
“就是周蕴礼离开家,自立门户的时候,你爸爸问你,你口头答应的。”
“我不记得了。”
不仅不记得。
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周庭书只当是申嘉歆在胡说,“还有,蕴礼好像出了远门,您有空给他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也许他心一软,就回来了。”
“他心软?”
申嘉歆冷哼,“是你心地太好,他那个人,是不会心软的。”
话不投机,周庭书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向着周康那里走去,申嘉歆一道。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廊道上。
秦漫漫从后走出,他们交谈的其他她是没有兴趣的,唯有周庭书说周蕴礼出了远门这点,她记得很清楚。
还不能掉以轻心。
周蕴礼回来后便一直给她使绊子,不仅阻止她调查周望的事,还时常带走尔恩,给她制造恐慌。
是彻底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她都不能放过。
通过多方打听,周蕴礼总算找到禾苗母亲生前最贴己的朋友,那人姓潘,家中摆放着许多年轻时的合照。
其中就有跟秦母的。
有一张,还是她抱着秦漫漫拍下的。
周蕴礼放下那张合照,假意笑道:“这是秦小姐五岁的时候?”
为了套话,他必须要伪装身份,好在这位潘姨的警惕性并不强,“是,带着她在镇子的池塘边儿拍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骄傲,跟她妹妹完全不一样。”
“她们姐妹感情怎么样?”
这一部分周蕴礼是知道一些的。
在周望那里,禾苗也去过,她们看似感情不错,但长大以后,就未知了,尤其在秦漫漫经历了那些之后,本就变得心狠手辣了不少,不然不会做出跟姜怀自导自演的事。
如果真的是她为了保守什么秘密,逼死禾苗,一点也不奇怪。
潘姨深思一番,“她们感情一般,因为不是一个父亲,漫漫对这个妹妹比较冷淡,因为这事,跟她妈妈关系也不好,后来心上人死了,她妈妈逼她嫁给当地一个小老板,她不肯,这才出的国。”
她倒是知无不言。
这省去了周蕴礼很大的麻烦,“她出国的时候,是怀孕了吗?”
拿到那份鉴定报告,显示尔恩和他,和周康,都没有任何血亲关系时,他就怀疑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