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诀老实递过去。
她在里面输入一串手机号码打过去,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这是我的电话,里面那个人什么时候醒了,你打电话告诉我,如果醒不了,就不用告诉我,免得我伤心欲绝。”
她捂着心脏,戏很多。
孟诀笑不出来,看着手机里那串号码的姓名备注——救命恩人。
“我记住了。”
“哦对了,他昏迷的时候一个劲叫蓁蓁,医生说他求生意志弱,说不定你把他念叨的人叫来,能救他。”
谢蓁是他念叨的人。
他却是谢蓁不愿再见的人。
孟诀没办法答应这个请求,“你说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
挥挥手,她走得很快。
孟诀友善的目光慢慢暗下,那沓钞票被他攥紧了,怨愤无法退却,不需要分析,他也清楚是谁下的手。
是他和周蕴礼太心软。
才会放让秦漫漫狠毒到不惜下死手。
周蕴礼对她留有余地。
孟诀却不会。
家里彻底没了人,周婉也跟着去了周蕴礼所在的医院。
云善一个人惴惴不安,去了谢蓁那里,吃喝都在她那里,除了成恪偶尔表达两句对她这个电灯泡的不满外,过得还算不错。
孟诀那里是什么情况,她也没有询问。
只听周婉说周蕴礼转到了京华的大医院,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受伤时脑袋磕在了墙上,能不能醒来,都是未知。
贺敛和孟诀为了他忙里忙外。
还帮忙揪出了背后动手的人,那人被买通,嘴硬至极,他嘴硬,贺敛的手段更硬,用了许多折磨的手段,才套出秦漫漫的名字。
可秦漫漫只是被带到派出所做了一番笔录,连一夜都没住满,就被周康保释了出去。
这下她们都知道。
秦漫漫这个女人在周家,比周蕴礼这个名正言顺的周氏子孙地位都要高。
这些都是云善从周婉那里听来的,真假不明。
云善心不在焉地接过盘子,“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
周蕴礼的名字在这里是不能提的,尤其是他受伤这么严重的事情,云善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管你什么事?!”
成恪哼哼鼻子,“我才懒得管。”
他突然弯下腰贴近,咬牙切齿地警告,“但是你还要赖在这儿几天,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什么眼力见儿?”云善吃了口奶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住在朋友家,还要看你脸色?”
“这是我们一起住的地方。”
搬过来之后他们就成了合租关系,成恪昼伏夜出,谢蓁每天在家里做后期,他们之间的生活频率算是契合的。
云善一来,则彻底打破了这份和谐。
将烤箱关掉,谢蓁摘下隔热手套出来,看向成恪,“你们在聊什么呢,不来拿东西?”
成恪转身时表情迅速变幻,声音高昂,欢快许多。
“来了来了,我跟善善说让她多吃一点呢。”
够表里不一的。
云善暗暗翻了个白眼儿,低头继续吃蛋糕。
门铃声响起。
成恪放下盘子去开门,忘记了透过猫眼看上一眼便打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推了一把。
那人来势汹汹,嗅到房内的蛋糕香甜气味火气更重。
温馨的领域突然被陌生气息闯入,连云善也放下蛋糕,慌忙站起来,白着脸蛋看向贺敛。
她下意识将谢蓁拉到了身后,结结巴巴道:“贺……贺敛哥。”
贺敛的目标明确,像是没到云善一般,冲过去将她推开,她一不小心跌到沙发上,挥着手,打翻了茶几上的盘子。
物品碎裂的声音形成裂缝,让氛围更为冷峻,贺敛攥住谢蓁的手腕,二话不说便拖着她往门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