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不满,可还是要接这个活儿。
上楼找到成恪。
成恪看到她,一样没什么好脸色,“蓁蓁呢?怎么是你?”
“她要工作,先走了。”
单暖大大咧咧坐在一旁,灌了口水,不遗余力地讽刺成恪,“你是真看不出来假看不出来,人家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
“你个小鬼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他们刚从雪山回来那阵子。
成恪天天守着谢蓁,可他自己也是负伤在身,在那里受灾,他们都留下了后遗症,他也不好过,却还要顾及谢蓁的情况。
而那时,谢蓁正在为周蕴礼的离世悲悯,好像忘了,成恪也是以身犯险跑去救她。
单暖最看不上不对等的感情,单方面的付出在她看来,都是输家的行为,“反正你们喜欢玩你来我往这一套,我管不着。”
成恪站着穿外套,陷入沉思。
单暖凑近一点,“不过你帮我问问嫂子呗,她刚才遇见的那个朋友,真的有男朋友吗?”
“什么朋友男朋友的?”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救过一个人。”
他往外走,单暖跟上,倾诉欲爆棚,“我又遇见他了,而且嫂子那个朋友竟然跟他是男女朋友,不过我看着一点都不像。”
“哪个朋友?”
“不知道,长得挺漂亮的,不过一看就是整出来的,玻尿酸没少打。”
这样的朋友谢蓁不多。
她身边能称的上朋友的就是云善江君之类,再有便是一起拍过戏的喻迎蓁,都是排得上号的演员,整过容还特别明显的很少。
筛选来去,成恪只想到攀攀,他脚步在进电梯时顿了下,不知哪里来的强烈预感。
拿出手机,翻出了攀攀在社交媒体的照片。
“是不是这个人?”
单暖凑近看了眼,“对,就是她。”
“……你救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这要我怎么说?”单暖是个标准的外貌协会,“总之就是很好看很好看,浑身是血的时候都好看。”
“浑身是血?”
“对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被捅了一刀,就年初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是说过,可成恪只当她是在路边随便扶人过马路的救,毕竟她一直爱夸大事情本貌。
当初周蕴礼受伤,贺敛找上门来。
谢蓁走的急,事后成恪却私下去了解过,周蕴礼一样是中了刀,一样是在那段日子,还跟攀攀有交集,他的思绪飘渺不定,“……你又看见他了?在哪里看见的?”
轿厢内空调很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成恪腰腹的伤有撕裂的疼,他有多害怕那个人没死,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连问话,都是胆战心惊。
“上次就是在医院啊,他好像生了病,还一直戴着帽子,不敢见人。”单暖看着成恪不佳的面色,嘀嘀咕咕,“你怎么对这事这么好奇?我跟嫂子说,她压根就不搭理我。”
“你告诉她了?”
猜测未必准确,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成恪便不能掉以轻心,他拿走了单暖的车钥匙。
哪里也没有去,而是折返到谢蓁家,等着她回来。
这屋子他也有住过。
只不过回来后谢蓁阴晴不定,想要自己静静,他这才搬出去,给她足够的空间痛哭流涕,本以为哭过后,就能转晴。
可如果周蕴礼没死。
那这些眼泪,就是没有意义的。
环顾房内一周,成恪看向阳台上挂着的那条围巾,还是周蕴礼送的那条,谢蓁从松江带到雪山,又从雪山上带回来。
隔了这么久,还是舍不得扔。
成恪抬手,将围巾拉下来,质感很好,但它的主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好,尤其在判断他可能还活着以后。
骨节紧到泛白。
他突然一甩手,将围巾扔到了垃圾桶里,坐下等待谢蓁问罪的时间一点一滴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