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平常,她早该跑出来找猪肘子了。
现在却无动于衷。
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谢蓁改用了认真严厉的态度,“善善,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告诉姑姑,跟我说说可以吗?”
云善躲在房间里,大气不敢出,想让谢蓁知难而退,她没劝两声便被周婉叫走。
对于大清早就把谢蓁叫来这事周婉够过意不去的,疼惜写在眼里,“算了,小孟的电话也打不通,估计是他们拌了两句嘴,等晚上他来了再说。你快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
“我没事的。”谢蓁担忧地看过去,“善善也不是爱耍小脾气的人,看起来挺严重的。”
她就算再生气,无非就是闹一闹,吵两句。
像这样闭门不见,还是头一次,就连跟秦柏廷分手都没有这样过。
周婉预见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正因如此,才不能让谢蓁被牵连,“没关系,再怎么样还不就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哪有不吵架的夫妻。”
周婉留谢蓁吃了顿早饭。
她走时又去跟云善说了两句话,房内如旧寂静。
道别完,云善才怯生生地将脸探出被褥外喘气,双颊被憋的通红,眼眶也蓄满了泪水,满心都是对谢蓁的歉意。
周婉的电话一通接一通打来。
第三次。
孟诀将手机关机,专心对付周康。
周康放下茶杯,表面镇定,“你如果有事就接,不用顾及我,我们之间,还没有生分到这个份上。”
“还是先聊您的事情吧。”
云善那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好的。
周康是只难对付的老狐狸,狡诈阴毒,孟诀从小跟着他,见过他太多肮脏的手段,他老练深沉,孟诀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也不容小觑。
周康打起了感情牌,“在云家的日子也不算好过吧?”
“没有不好过。”
“你就是有太多心事不愿意跟别人说。”周康装作体贴的样子,“你不说我也知道,善善任性又骄纵,她妈妈疼他,哪有过得舒坦的上门女婿?”
“他们对我都很好。”
周康跟他打起迂回战术,“对你好自然是好事,所以你得努力让她们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他嘴角挂笑。
往座椅靠背里倒去,“过些天秦漫漫被判了刑,事也就结束了,你回家好好过日子,别再跑东跑西了。”
他好声好气地劝着。
孟诀却只能沉默。
周康拿不准他的心思,他不姓周,却要比他亲生的两个儿子对他更加尊敬,因此城府也更加深,让人摸不透。
“你知道最近公司乱成一团,庭书没有这方面的才能,之后你如果想回来,之前在蕴礼手下那些人,都能给你用。”
感情牌不管用。
只好用利益权衡利弊。
“我从小带着你,本来就是想让你在公司做顶梁柱,蕴礼又不在了,你守着他的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你是聪明人,知道这是双赢的事。”
这份双赢在孟诀看来就是同流合污。
孟诀还没有那么早撕破脸,“您说这些,只是为了不让我追查下去?”
“秦漫漫在劫难逃,你帮她,有什么好处?”
秦漫漫是个双面人。
一边口头答应孟诀,一边又透露给周康,想要坐山观虎斗,自己坐收渔翁,给孟诀造成不少阻碍。
周康说那么多,不足孟诀一句话的杀伤力,“您不让我追查,是怕丑闻闹得天下皆知,牵连到个人利益?”
周康眼神狠了下来,“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一直不明白,如果您只是害怕事情传出去不好听,我私下查就好,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孟诀直到现在还有疑惑解不开,“难不成真的是您?”
周康身体里存着暴力因子。
一旦被惹怒,动起手来都在孟诀的预料范围内,他挥手扇过来一巴掌,落在孟诀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