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到底骗了多少人。
时间久了。
恐怕连申嘉歆自己都要被糊弄了。
谢蓁不愿多去想她的那些行为举止,就连他们出国在外的五年,她都从没给周蕴礼打过电话,寄过一笔钱,关心过一句,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她就该怀疑的。
“我的意思是,从小到大,她都那么对周蕴礼吗?”
周庭书斟酌着回答,“……我那时也是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听秀姨说,是在蕴礼两三岁的时候,她才转变的。”
高楼之下,道路两旁的树摇晃着,起风了,大楼被雨雾弥漫。
谢蓁听着这些,心中也是一片雨雾。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让申嘉歆出现那么大的转变?
既然周望查到周蕴礼跟她没有血缘关系,那她自己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有太多疑问了。
原先谢蓁本想获取申嘉歆的信任后套出真相。
可孟诀先她一步。
知道周望藏了日记后,申嘉歆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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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途中谢蓁满脑子都是疑问,周庭书送她回来,临别前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恍恍惚惚地上楼。
电梯打开。
在浑浊清冷的空气中,撞见周蕴礼,他面色有些疲惫,只因这些天都在京华,没日没夜的忙。
回来了。
也只想先见谢蓁一面。
却看到周庭书送她回来,她身边就算没了成恪,也会有别人,周蕴礼又要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他面容冷清,没打招呼就要走,谢蓁拉住他的手,“你来我家等我吗?”
“没有。”周蕴礼甩开她的手,她又拽上来。
手上还提着蛋糕。
是回来的路上周庭书买的,“没有也等会儿再走,跟我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怕他跑掉。
谢蓁的手从袖口,滑到他手上,感受着他呼吸的频率一点点加速,瞳孔变得深谙,那份幽暗的黑能将人引诱进去,灯光在他头顶轻晃。
预感性的,谢蓁想要松手。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从前现在,都一样,在感情中不善言辞,生气或者开心,都用吻或拥抱来表达。
跟他生活那么多年,谢蓁没有办法不了解他的脾性,今晚的吻,看来是生气了,回吻过去安抚好这个情绪不定的男人,她才能松一口气,“这样可以跟我回去吃蛋糕了吗?”
周蕴礼还是没有笑脸。
失去了手指和傲骨,他没有办法笑出来,垂眸去看谢蓁手上的蛋糕,“谁买的?”
“庭书哥。”谢蓁没有故意要激怒他,“我找他问点事情而已。”
她身边任何异性,在周蕴礼看来,都比他要好的多,自然而然有敌意和落差,这是没有办法摒弃的偏见。
这种时候就需要谢蓁去哄,才能哄的好。
为了赔罪。
她特意将周蕴礼的指纹录到门锁上,“以后你过来就不用在外面等了,直接进去就好了。”
周蕴礼眼底阴冷的神情被暖化一部分,却又若有所思的,“蓁蓁……你不能这样纵容我,你会让我得寸进尺的。”
谢蓁踮着脚靠近他的下巴,“那你快进尺吧,别老是一脸委屈的。”
门都打开了。
周蕴礼却没进。
从雪山回来,他便上瘾似的跟着谢蓁,跟着她看她去一些酒店应酬交际,看她去见一些圈子里的小明星,又看她去跟成恪单独游玩,但每天晚上的终点一定是这里。
成恪都会送她回来。
再上楼留几个小时下来。
那时他站在楼下,看着窗口固定的那抹光,像是在看触不可及的月亮,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靠近。
真到可以进的时候。
他又犹豫。
谢蓁特意拿了新的拖鞋给周蕴礼,回头却不见他进来,“怎么了,我这里庙小,还不想进啊?”
“你真要让我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