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诀，还处在换子罪的震惊中，看到谢蓁，也没能缓过神来。
“今天来这么早？”周蕴礼是他们之中神态最泰然的，也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把所有人都设计进去了。
门已经开。
想走来不及，谢蓁抿唇，笑容不太自然。
孟诀主动拿起外套，“那我先走了，剩下的下次聊。”
周蕴礼点头，和他交换眼神。
听到门关上，周蕴礼跟着谢蓁进洗手间，她正在用冷水洗脸，不在乎自己脸上的妆容会花，掬着一捧又一捧的水往脸上扑，用冷水让自己清醒起来，循环几次后，才累得停止。
周蕴礼拿来毛巾给她擦脸，安静的气氛随着她湿漉漉的眼神逐渐变得暧昧。
白色毛巾擦过眼皮，谢蓁睫毛潮湿，一簇一簇，目光迷离，什么也没说，突然扑上来，像一只蝴蝶，张开翅膀，将周蕴礼牢牢锁住。
周蕴礼却没有拒绝。
他骨子里有卑劣，有自负，也贪婪，更有对谢蓁上瘾的迷恋，她在他面前缓缓蹲下时，他头皮都有些发麻。
可她的目的又明确，在眼睛里写明了。
又怕写得不清楚，还要用语言纠正，“申姨已经解释清楚了，她真的跟周望的死没有关系。”
周蕴礼用最温情的一面跟她解释。
“蓁蓁，你相信她的话，但我跟孟诀不能全信，你明白吗？”
现在他倒成了理性的那个人。
谢蓁无措的想哭，她一露出那样伤心的表情，周蕴礼心窝子便疼，“她有什么罪，都有法律判定，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不够。”谢蓁百倍自责，将希望寄托在周蕴礼身上，“她以前对你不好，经常打你，我知道，以后我在你身边，帮她赎罪好不好？”
窗外还是白昼。
房内却黑成浓稠的一片，空气也浑浊，交缠着他们。
周蕴礼想答应她，理智那面却在不断地提醒他，不能留申嘉歆这个毒瘤在谢蓁身边祸害下去，“你是要跟我在一起的，但不是为了他。”
“我也会帮你找父母的。”
她做这些，说这些，都是为了申嘉歆。
有那一刻，周蕴礼是希望自己就是申嘉歆的孩子，这样他还能为了血缘，网开一面，可事实远比他们所想象的残忍，“我不需要什么父母，我就想要你在身边。”
“这跟放过申姨，不冲突。”
太冲突了。
周蕴礼毫不怀疑，等他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申嘉歆发现他没死，还知道了身世的真相，一定会想要杀人灭口。
他们都知道，周蕴礼对申嘉歆来说，是定时炸弹，他的存在是她的威胁。
这么多年她想尽办法想让他死，不是没有道理。
这在谢蓁眼里还是能不能网开一面的问题，可对他们来说，是你死我活。
也是因此，孟诀才紧咬她不放。
“如果我不放过她，你要怎么样？”
微暗的环境，谢蓁神态模糊。
周蕴礼却能感觉得到，她手指有一僵，接着拿开了周蕴礼放在腰上的手，独自转过方向，背对着他，呼吸很沉，答案显而易见。
可周蕴礼不会放手。
他最近有个癖好，便是将残破的手放在谢蓁的身体上。
哪里都好。
然后细细地观赏着，那时一种类似于毁灭的兴奋，又透着点凌虐、禁忌、反差。
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变态，可他这样肮脏的灵魂，都是被谢蓁引诱出来的。
她就得承受。
周蕴礼双手从后拥过去，谢蓁不算矮，但对于他来说，是很娇小的一只。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我不帮她，你还要离开我不成吗？”
那只手爬到谢蓁纤细的脖颈，好像她点个头，他就会立刻掐断她的脖子，她却知道，他舍不得。
“周蕴礼，你可以试试。”
他小时候就惹得很多姑娘怕他，唯有谢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