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依无靠,身无分文,连身体也差,如果遇到危险,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便只能将身体缩进潮湿的被褥里发颤。
如此几次,苦不堪言。
今晚的状况,让她想起那段日子,浑身的寒毛都颤栗起来,悄悄将头埋下去,在枕头下摸着手机,想要报警。
110还没摁下去,卧室房门便被打开。
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谢蓁大气不敢出,脚步催命似的逼近,停留在了床头,空间越安静,她的心跳声越重,在被角被掀开的瞬间,她抄起枕头,不要命地甩过去。
嘴里哇呜哇呜地乱叫。
被砸到的人却没动静。
夜幕深垂,雷声轰隆,比雷声更惊人的是谢蓁的叫声,她还自以为制伏了恶人,跳下床要跑,鞋都没穿,那样子特滑稽,能驱散周蕴礼一身的倦意。
他玩心大发,突然捞着谢蓁的胳膊往床上甩,顺带踹上了门,单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便开始不规矩地乱游,死死堵住她乱叫的嘴巴。
真是吵死了,像喇叭成精一样。
却是个可爱的喇叭精。
求生的本能让谢蓁疯狂挥舞双手双脚,身子却又被压死,呼吸又沉又烫。
周蕴礼玩够了,突然停下,在她耳边说:“连我都认不得了,缺心眼啊。”
怀里的人突然不动了。
一动不动。
好像连气也停了,要不是她还睁着那双皎洁的眸子,周蕴礼还以为她为保清白咬舌自尽了,“生气了?”
谢蓁强忍太阳穴的胀疼,刚才喊得嗓子都要撕裂了,迟钝地眨了眨眼。
“真吓到了?”
周蕴礼要起身,她却突然搂住他的脖子,他险些没撑住摔她身上,问她:“干嘛?”
谢蓁跟要哭了似的,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抬动脖子,狠狠亲了他一口。
“不反抗了,改投怀送抱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可是特地赶回来给她过生日的。
飞机延误,硬是坐了最近的高铁这才在十二点前赶回来,累得脊背和腰都酸,谢蓁感动得眼泪垂在眼角,音色甜得像化开的蜜,裹着周蕴礼的心脏。
“不反抗,你快点。”
“快什么?”
周蕴礼作势要拿开她的手,“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不嫌臭着你?”
“不嫌,”谢蓁十根指头扣紧了,没叫他掰开,上去亲他的喉结,“快点成吗?”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臊?”
哪有她这样的,他不急,她倒急起来了。
雷声惊惧,狂风大作。
听得到看得到的不止恶劣的环境,还有情潮澎湃时,周蕴礼压在谢蓁耳边,喉咙一侧是颤喘,一侧是干巴巴,艰涩的“生日快乐”。
他说:“好蓁蓁,生日快乐。”
还说,“抱紧了”。
这样冷的天。
谢蓁出了一身的薄汗,整个人水涔涔的,周蕴礼用毯子将她裹起来,放进布满温水的浴缸里,就快在里面睡着时又被他抱出来,穿上干净衣服强行带到客厅。
玻璃边几上的一些零食被周蕴礼收拾得干干净净。
正搁着一只小蛋糕,没什么特别漂亮的装饰,有点像老款的裱花奶油蛋糕。
中间点缀着几只粉色的花,用红色果酱写着“生日快乐”。
周蕴礼没送过这么丑的东西,可好歹也是个蛋糕,能点蜡烛,“我之前就定了,说好八点去取,没赶上,过去时人已经关门了,这是临时买的。”
他插上几根蜡烛,红绿环绕着柱身描边,火焰一亮,衬得谢蓁瞳孔清澈,坠着水光。
她鼻音很重,“周蕴礼,你够土的。”
“时运不济,将就点。”
“这可是我的生日,怎么能将就?”
“……下次买个漂亮的。”
“要翻糖的,有羽毛翅膀的那种,我看别人过生日都是那种,特漂亮。”
周蕴礼收起打火机,蜡烛上的火焰霎时明亮刺眼,橘调的光浮在他的五官侧影上,风神疏朗那气质,好似又回来了,“行,我直接给你抓个天使插蛋糕上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