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便询问她的感情状况,“这些天见你常跟小易出去,相处的怎么样?”
谢蓁僵硬地划起唇角。
“……还好。”
嘴上说着还好,实则她连那人叫什么都还记不得,还得假装很熟的样子。
申嘉歆当她是不好意思多说,“让你见那些人就跟瞎子摸象似的,能有喜欢的最好,如果没有,我看还是小成最合适。”
“我们没可能的。”
“那也没关系。”申嘉歆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轻抚谢蓁的头发,展现慈爱,“我就是怕之后要是自己出点什么事,就没人能照顾得了你了。”
被她哀怨的样子刺到。
谢蓁心下咯噔咯噔地跳着,眼睛忽然泛酸,“……您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自从跟周望的事被孟诀发现以后,我就没睡过好觉。”
每天梦里都能梦到真相被戳穿后的场景。
周康那种人,如果发现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一定会勃然大怒,可不会像周蕴礼那样好说话。
这不安始终环绕着申嘉歆,让她备受折磨,甚至希望能给个痛快。
谢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虽说周蕴礼口头上答应了她要放过申嘉歆,可周望死亡的真相一天没有彻查清楚,申嘉歆就危险一天。
她随时可能沦为牺牲品。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申嘉歆这阵子才没有闲着,她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那样老旧的存折卡,不知存了多少年,里面的数额大的惊人,她却没有眨眼,全部塞给谢蓁。
“蓁蓁,这些是我这些年省下的钱,都在这里,你拿去,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做过太多恶事,毁过许多人,可总有人是能够让她赤诚以待的。
偏偏谢蓁便是那个人。
“……我不要这个。”谢蓁的感动来源于想起来年幼时丧母,家中贫苦,被申嘉歆接来时,年迈的姥姥走遍镇上所有人家,替她借来几百块钱。
连着几块硬币,用布包着,全部交给她,要她去了别人家,也不要委屈自己,要带点钱在身上用。
申嘉歆的钱是千万倍,那份倾尽所有为谢蓁的心思,跟她家人是一样的。
“你不要嫌弃少。”申嘉歆抱着一定要交给她的心思,“我虽然在周家,可这些年过得并不宽裕,还要养家里的吸血虫,这些就是所有了。”
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早已满目疮痍。
“到了这个年纪,我也没有孩子,就把你当女儿,这些也只想给你。”
“我不要。”
谢蓁很想向她保证,可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底气,“……孟诀答应了不会说出去的。”
“他答应了,可我没办法安心。”
申嘉歆将手贴在谢蓁的手背上,不知从何时起,她没有再佩戴那些珠宝首饰,而是朴素简约着,也许是真的看透了,事到如今,戴再多的珠宝也没用。
她说什么也要将积蓄交给谢蓁,语重心长着,“这些钱交给你,以后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也能用这些钱帮帮我。”
“没有这些钱,我也会帮您的。”
“你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我不能再拖累你。”
那份存折被谢蓁小心翼翼压在桌角,没有带走,也没有被申嘉歆发现。
申嘉歆的那份苦楚谢蓁看到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当晚。
谢蓁去了趟长安南街。
上次在茶楼见面,周蕴礼明里暗里透露出他就住在这里,他们以前的老地方便是这里的旧房子。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
谢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就住在这里。
果不其然,门缝下有淡淡的光。
房内有人正在忙碌,周蕴礼去开门时,瞳底暗淡的倦意一扫而空,无限眷恋浮出,性子变成乐崽那类猫一般的黏人,缠抱着谢蓁不撒手。
“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