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周蕴礼。
谢蓁迈步要走。
周蕴礼呼吸疼痛,他冲过去要拦住谢蓁,一下子拽住她的手腕,后槽牙绷紧了,连带着面部都开始绷住,“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为了她再也不管我了?”
“我有什么可管你的?”
谢蓁看着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周蕴礼的骨节泛白,可见用力之深,“你早晚还是会回到以前的位置上去,你要害死救过我的人,我还怎么心无旁骛的跟你在一起?”
“怎么不能?!”
周蕴礼不能接受她因为申嘉歆而跟他分开。
他气急了。
被怒气冲的头疼,用手指戳着谢蓁心脏的位置,“在你心里,我还没有她重要是吗?”
“我不想跟你强词夺理,放手!”
“不放!”
为什么相爱的人要分开?
周蕴礼的力气更紧了些,拖着谢蓁,将她堵在沙发一角动弹不得,眼底的怒火与委屈即将冲破枷锁,“如果我没有先发制人,她就会害我,难道你想让她把我害死才行吗?”
谢蓁被他的怒气灼伤,没再言语,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让周蕴礼伤怀,“你觉得我的命比她贱?”
她偏过脸,“我从没这么想过。”
周蕴礼覆身吻上她的脸颊,像手脚笨拙的孩子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玩具,不敢再让她受伤,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所以你真的要为了她,不要我?”
这下谢蓁才有了触动。
周蕴礼将掌心贴着她的后脑勺,轻轻托向自己,这个吻是留在眉心的。
“我知道,你不忍心那么对我,是吗?”
“我也不忍心看着申姨重伤,是你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是我。”
他拢住她的肩膀,放进自己怀里,慌张的喉咙都在颤抖,“这次是我做的不对。”
胃里的痛感又来了。
刚才在照顾谢蓁,所以忍住了。
医院只有秀姨一人照看。
周康特地下了命令,不准让更多人知道此事,给申嘉歆所用的医疗设备还都是最差的,若不是谢蓁下午来过一趟,连个单人病房申嘉歆都拿不到。
秀姨忙前忙后,自己还带着伤。
到后半夜谢蓁才过来替她。
也是一脸的憔悴。
相比于来回奔波身体上的疲惫,她心境更加枯竭,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申嘉歆。
“不该麻烦你来的。”
秀姨满脸歉意,欲哭无泪,嘴角还挂着伤,是她去拉架时被误伤到的。
她年过五十。
半辈子都效劳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死后申嘉歆也不怎么爱使唤她,她在周家的日子还算清闲,原本可以视而不见,敢去拉架,就足够了。
那伤口谢蓁看得心悸,“您自己也有伤,去处理一下吧。”
“我没关系的。”
单是看到秀姨受伤,谢蓁便不舒服又难过,她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受伤被周蕴礼看到,他的确会发疯。
留下来陪了一夜的床,身体疲倦,却难以入眠。
大清早秀姨便带着干净衣服来给谢蓁换。
医生来看过申嘉歆给她们答复,无非就是撞到了脑袋,醒来的时间也未定,伤势很重,全看造化。
而这段时间。
周康一次没出现过。
如果不是谢蓁还在,真要放申嘉歆在这里自生自灭。
就连秀姨也未必有那么多空闲的钱给申嘉歆治病住院。
谢蓁去缴完手术费回来,孟诀就已经站在病房内,还在跟秀姨笑着攀谈,不知为何,现在看到他们,谢蓁总会胆寒,她过去挡在申嘉歆床前,有些警惕地看着孟诀,“你来干什么?”
秀姨伸手将她拉开,“蓁蓁,你怎么这么凶,小孟是代替先生来看太太的。”
“周叔叔自己怎么不来?”
孟诀笑得没好意,“你想让他来?”
再来。
恐怕就是要申嘉歆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