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窄小是彼此挥发爱的地方。
在她的唇贴合上来那一秒,发丝也跟着挥洒到脸上。
她在这种地方,还保持着干净清香,骨头缝里都透着对周蕴礼的诱捕魅力,他爱她爱到心窝里,别人多看一眼都窝火,可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谢蓁也是爱他的。
可她的爱真真假假,虚无缥缈。
在她柔软发烫的指尖触碰到他皮带上的金属盘扣时,周蕴礼清醒地捏住她的手,牵带着放到肩膀上。
谢蓁醒来,移开唇,艰涩地靠近他耳畔,“干嘛,又不是没有过,你还不好意思?”
他想,他怎么会不想?
可在这之前,他要确认一件事情。
“怎么啦?”谢蓁卷起舌头,唇低低地贴着他的脖颈亲吻,“我只有一个小时,等会儿要回去检查布景了,真没空跟你去酒店,还是你能多留一天?”
字字句句都是催促。
周蕴礼扶着她的腰,重新坐稳,紧贴着座椅靠背,以防她再一次亲上来,“……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
谢蓁的手作乱起来,在他身上游走,“说我想你了?”
道路上一边喧嚣热闹,一边死寂静谧。
有几点星光落进周蕴礼眼里,夜空里挂着弦月,皎洁寒凉,可星光没有谢蓁的眼睛清澈,月亮没有她的感情凉薄。
她贴在周蕴礼后颈的手指微僵,霎时有些冰凉。
一刹那细微的变化是难以捕捉的。
恢复的也很快。
还能笑得出来,甜腻而刻意,却不那么从容,“还能送哪里去了,医院啊?”
“哪个医院?”
“你干什么?”
她不回答,反将罪过推到周蕴礼身上,“不能告诉太多人,周叔叔现在正四处找她呢,我不能再让申姨受到危险了,我答应过她的。”
周蕴礼怒极反笑,笑得泛凉,“所以你就把她送到成恪那边去了?”
谢蓁有一怔。
等反应过来,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心擂如鼓,咚咚地在身体里敲着耳膜,“……你知道了?”
竟然连谎都不说。
周蕴礼当机立断,搂着她的腰要将她放回去。
谢蓁“哎呦”喊了两声,没从他的腿上起来,胡乱地在他脸颊上吻了吻,“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他妹妹告诉我的。”
在坦诚这方面。
周蕴礼做得要好得多。
在这件事上,谢蓁是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掩饰自己的错误,她没有深思熟虑,是在周蕴礼脱口的下一秒钟接上,“你跟他妹妹见面了?”
周蕴礼淡漠地看她,“你要来这招是吗?”
“什么这招哪招的,我是把申姨送到了成恪那边,那是她自己要求自己想去的,我只是满足她。”
为了不让气氛凝固,谢蓁用手指拨动着周蕴礼的纽扣,银质的,很凉,有些沉,用肢体动作来融化他的怒火,“但你跟他妹妹见面是事实吧,你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你看不出来成恪对你没死心?”
“那咱们是不是扯平了?”
“谢蓁!”
周蕴礼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吼她,事件升级。
也就只有谢蓁还敢不当回事地哄着他,替他揉了揉绷紧的脸,手便贴在他的皮肤上,“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申姨要去的,而且她留在这里太危险,下一次再被找到,如果我护不住她呢?”
“那也不是你找成恪的理由。”
“他只是跟申姨认识,他们有联系,我跟他没有。”
她说的话,一句都不值得相信。
哄得久了,她也会疲惫,生倦,被周蕴礼质疑地目光包裹,滋味不好受,谢蓁再度忍耐下来,有些严肃地抛出事实,“更何况,我也不想让你再为难了。”
那晚看到他坐在车里煎熬的样子。
她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