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来吗?”
谢蓁抬起一步,正要依偎过去,第二步还么踏出去,便听周蕴礼凛然的声调,一板一眼,坚硬又扎心,“你回松江的第一件事不是见我,是见周庭书,还来干什么?”
这下谢蓁知道贺敛来是聊什么了。
她立在原地,没再进一步,一天一夜没休息,有疲劳、有无措,眼皮敛着,视线些许不明朗。
后退了两步。
没有回答周蕴礼质问。
多的也不愿再说再做。
刚转身又被周蕴礼吼住。
“你干什么去?!”
没了黏人又撒娇的样子,谢蓁又回到冷静理智的那一面,“回去,还能干什么去?”
“我又没说什么。”
谢蓁若是哄人倒好,她不哄,服软的必然是周蕴礼,“过来坐下。”
她还是站着不动。
要周蕴礼伸手去拽,将人拽到怀里,揉乱了发顶又亲吻在鬓角,“就不能先找我吗?”
主次顺序在他看来没有那么重要。
可就是不舒服。
谢蓁很累,脱了鞋子蜷缩在周蕴礼怀里,对他来说她本就是娇小的一只,轻而易举便能拢住,她话都说不利索,便昏沉着要睡去,嘴里念念叨叨,“我是问申姨的事……她现在很危险。”
“她危险关你什么事?”周蕴礼的指尖在她唇角摩挲着,“危险也是她自己作的,你能不能不管她?”
“……你能不能不管我?”
这对谢蓁而言是一样的道理。
周蕴礼却不懂。
谢蓁在他心里的分量,和申嘉歆在谢蓁心里的分量,是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我不能不管你,但你能不管她。”
一半陷入昏睡,一半在听周蕴礼说,他唠叨又多言的那面只有在谢蓁面前展现过,小时候也是,手指还不停地在她脸上游走着,“你跟她能一样吗?”
“一样啊,”半梦半醒的嗓音很糊,像含着一块将化未化的棉花糖,“一样蠢,一样傻,一样会被男人骗。”
所以看着申嘉歆不留余地的相信周康的鬼话。
她才会担心成这个样子。
周蕴礼却不认同她这番话,“蠢和傻是真的,被男人骗,你被哪个男人骗了?”
“这个。”谢蓁懒洋洋地抬起手,“现在这个。”
“这张嘴就说不出来好听的话。”
这是实话。
话里又伴着心酸过往。
如果没有他自以为是的谎言,他们也许早就结婚,连孩子都该有了。
可又因为那千丝万缕的误会,走到这一步。
在周蕴礼那里,一个吻代表太多。
谢蓁不忍心拒绝,不舍得看到他心碎的表情。
换来的便是睡过头和迟到。
天还没亮。
在这个时间被吵醒过于不美妙。
谢蓁满房间找自己的衣服,开灯前特意扯过被角盖住周蕴礼的眼睛,可不吵醒他却不行,“我的衣服呢?”
“什么衣服?”周蕴礼捏着她的手腕,睡着了也不忘耍流氓,“里面的还是外面的?”
“你扔哪儿了?”
被她摇的头疼。
周蕴礼没了辙,“在洗衣机里,洗衣机,快放开。”
下一秒就被扔了下去。
一头栽进枕头里,他险些窒息,清醒了一些坐起来,跟着谢蓁跑出去,迎面砸过来一件衣服,黏带着香气,“你在我衣服上倒洗衣液干嘛?”
周蕴礼将衣服捡起来,“困糊涂了,忘了你白天要走。”
跟他说废话浪费时间。
之前还留了衣服在这里,谢蓁跑去找,周蕴礼还在一旁捣乱,迟到已是必然的。
随便套上衣服,脸都顾不得洗,她忙跑去穿鞋时被周蕴礼拦住,“都这个点了,你赶过去要五个小时,去也迟到了,不如再留一天?”
他的心思太过明显。
谢蓁忍着没拆穿,“不行,剧组一天的场地费,群演费,各种乱七八糟的,多一天都是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