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外面带了吃的回来,看到江谣,“在这儿干什么,不热吗?”
“透口气。”
“外面不是更闷?”
“好像是。”
她顺其自然跟着他进去。
跟贺敛的婚姻是她人生的转折点,还没结婚她便知道,她不可能喜欢这个人,他粗俗,不绅士,没文采,家境一般,没有一点是配得上她的,婚后的日子麻木又无趣。
压抑了许久,到赵予回来才释放。
他们是初恋情人,他符合她对伴侣的一切要求,可现在遇到,也就是压抑生活中的一点调和剂罢了。
相隔一个月。
云善伤好后才找到谢蓁。
她这阵子都住在家里,也没有回去的打算,来见面只为了让谢蓁放心。
之前的云善积极又开朗,这次之后沉闷了许多。
没那么多话。
更没什么笑容。
“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事。”
谢蓁看得出云善现在的状态不好,尽力想替她纾解,“还回去吗?”
“再说吧。”云善的哀愁是淡淡的,不宜察觉,却忽略不了。
“姑姑有没有问起来?”
周婉只知道云善不待见孟诀,不想见他,对背后的原因,云善没敢说。
她摇头,“知道又怎么样,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他们替我操心的够多了。”
最大的问题是她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
就算孟诀解释了又怎么样。
针就扎在那儿了。
太难化解。
“孟诀之前问了我好几次你住在哪儿,你不给他消息吗?”
谢蓁说得够小心翼翼,“他跟周蕴礼说过了,只是替朋友解决一些问题,没有你想的那些。”
“可能真的是我误会了。”
连云善都接受了。
可他们之间真正的问题,又不在此。
这次是个让彼此冷静的好机会。
“我之前不成熟,什么都依赖家里,依赖别人,”云善黯淡下去,“我跟孟诀本来就不是一种人,他从小独立,看不上我是意料之中的。”
在孟诀那里,云善遭受的打击不小。
不是三言两语能安慰的。
被云善传染的,谢蓁也郁郁寡欢起来。
见过她,谢蓁漫无目的地开车到了周蕴礼公司楼下。
这是他新搬迁的地址。
也是跟孟诀一起重新创办起来的,最近孟诀不在,都是他一个人在忙。
到了下班的点,整栋楼还灯火通明的,跟以前一样,喜欢压榨员工,铁面无私。
等到很晚。
周蕴礼才风尘仆仆地出来。
身后跟着同时下班的下属。
只不过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被一大堆人簇拥着,他断掉的手指是会被人歧视的,再不是完美无瑕,被人敬仰着的。
这样看上去,谢蓁倍感心疼。
周蕴礼去开车,被喇叭叫醒,回头去看,认出是谢蓁的玩具车。
“你怎么跑过来了?”
坐进去便感觉到拥挤。
周蕴礼没少提起要带她去换台车,她偏不依,钟爱自己的二手车。
从周蕴礼脸上看到了嫌弃,谢蓁故作生气,“我不能来吗?这不是特地来接你下班?”
“那可太感动了。”
从他脸上看不到丁点感动的意思。
谢蓁冷哼,“我的小破车还接不了你这座大佛了?”
“我的车就在前面,要不要换换?”
“偏不。”
周蕴礼的执拗有一半都是被谢蓁传染的,她更严重一些,可他从没有瞧不起之类的行为,与孟诀还是所有差别。
就算在佛德时,谢蓁读书他工作,眼界与接触的事物有所不同。
他也从没表现出不屑,生气倒是经常。
谢蓁硬要开她的小破车,周蕴礼还是老实坐了上来,由着她开车。
周蕴礼开车,谢蓁可以随心所欲地乱动,她开车,他一动不动,生怕让她分神。
似乎是因为她在身边。
他可以安心。
在副驾上竟然能渐入佳境地睡过去。